墨亦同墨山到后厨时,芷月已经在伙房帮忙做好了素面,正炒三鲜了。
“施主手艺真好,这素面看着就好吃。”伙房煮饭的胖和尚看着热腾腾刚出炉的素面称赞道。
芷月笑笑没说话,将快速翻炒的三鲜起锅。
墨亦虽是不大信芷月,现在却也是吃人嘴短,正经道了谢,帮忙拿了食盒分装起素面和炒三鲜。
三人提了食盒要回厢房,出院门正巧遇见了来找食的沈骋、杨文。
“炒三鲜?!”闻着味儿,沈骋一脸雀跃接过了芷月手中的食盒,“我还以为只有馒头呢。”
“还有素面。”芷月说着,想拿回沈骋手中的食盒。
“我来就好。”沈骋止住她,感叹道,“这个寺庙伙食好好啊。”不出门是不知道,干粮是真难吃啊。
待就着炒三鲜趁热“吸溜”完了三大碗素面,沈骋是一本满足,消食后美美泡了个澡,通神舒畅的沈骋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要睡过去。
突然却感觉床榻晃了一下,沈骋睁眼,“杨文你干嘛呀?”
“我睡不着。”杨文坐在床边一脸无辜地说道。
“睡不着你上我床干嘛?”沈骋嘴上反驳,却困得一点不想动。
“两个人说会话嘛。”杨文腆着脸挤进了沈骋被窝。
“那你抱床被子,挤不挤啊。”沈骋糊涂着倒没什么不自在,就是觉得天还未暖,夜里会冷,一床被子容易着凉。
“先挤挤,来回来去忒麻烦,说说话我就回去。”杨文信誓旦旦道。
“噢,那你快说。”说着沈骋又打了个哈欠,好困。
杨文于是开始拉拉杂杂说些陈年旧事。
比如某某某年二人在哪比试赢了如何,输了如何。比如某某某年,二人在哪约见,结果谁谁爽约了如何如何。
杨文鸡毛蒜皮说了大半天沈骋都没回,他扭头一看,轻笑,睡着了。
沈骋软软地陷在被褥里,大眼睛闭着,呼吸清浅,比平日里乖好多,安静好多。
杨文伸手在沈骋嘴角戳了戳,可惜小梨涡看不到了,他凑近了将两人盖得严实,心头酥软,你还是这样没心没肺好些。
次日清晨,一行人吃了早饭,捐了足足的香油钱出了寺庙。
之后的行程突然就紧凑了起来,赵临没再调戏过墨亦,郑钧也不逗江游了,梁玉因赛马被赵临狠训了一通消停了,沈骋跟杨文两个小拖油瓶乖乖跟着,半月后就到了北函关。
入关前查看户籍路引,守门小兵看见人高马大的郑钧很是多看了几眼,郑钧却只当没看见般淡然进入。赵临暗叹口气,今儿夜里怕是不能消停了。
早先赵临便派了墨山、墨斤先行去租院落,休息放行李都方便。只不知是凑巧还是故意,这小院恰恰好就八间,多出一间是杂物房,一行十四人又是两人一间的分配。
风尘仆仆赶了一路,众人略收拾了就早早歇下,半夜里前院突然就吵嚷起来。
大门直接被撞开,火把熊熊,一队十来人不知哪路的兵士闯进了这有主民宅,气势汹汹往后院冲。
暗中护卫的墨炎、墨十听了赵临的吩咐,守严了最末梁玉的屋子,只在那些肆无忌惮的兵丁要踢开这小院内紧闭的房门时飞了几枚暗器给他们放放血。
本还放肆的士兵被倒地痛呼的同伴吓住了,偏又判断不出这无形凶器的来源,惶恐地看着彼此,终究不敢再动,在院中心聚成一团。
赵临披了外裳,带着墨亦出来,眼见梁玉屋内燃了烛火人影摇曳,走过去敲了敲门,听见屋内静了下来,在门口道:“不准起。”
“小临子——”屋内传出梁玉一声婉转幽怨的哀求。
“安心睡,我明儿跟你说。”
“小临子”又一声凄凄惨惨的叹息。
赵临知她听劝,拉严了防风的外袍,冷着脸走到院中,对上了这一队人中的头目。
“这位军爷,不知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白面蓄须的高挑男子此刻已有些犯憷,但毕竟手下就在身侧,壮了胆,还是道:“你这院中可有一个身长八尺,虬筋壮硕的男子?”
赵临无喜无怒,“有,如何?”
男子见赵临有问有答貌似挺好说话,有了底气,“他住哪间?”
赵临抬手一指左手边第一间,“那。”
男子打头走了两步,没受伤,又走了两步也完好,顿时觉得是赵临怕了他,洋洋得意就去拍门。
哐哐哐,“开门!”
拍了有盏茶的功夫,期间屋内的灯还亮了起来,可就是没人来开门,男子觉得被落了面子,瞪着眼踹开了门。
江游跟郑钧的房门被毫不客气地揣开,男子直直就往床这边过来。
郑钧背着门坐在床边,帮半身还在被窝里的江游系着披风上的系带。
江游倒是不怕,就是不懂郑钧这是在干嘛,低声问郑钧,“你做甚?”
“帮你披好衣服看戏。”郑钧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