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朝时常想起她和柯煜赌约成立的那天。
在此之前,她看待柯煜,正如学校里众多学子看待柯煜一样,是仰望,且是带着自卑姿态的仰望。
她来柯家的第一天,妈妈反复强调和叮嘱她,在这里要懂礼貌守规矩,说这家人都很优秀,书香门第,位高权重。
她的学籍能从二流中学转去全省的市一中,叁年学费全缴,她的居住环境能从闹市区的老旧公寓换到寸土寸金的千樾山。
多亏了他们。
妈妈说,“一点要好好学习,要向这家小孩看齐。”
说起来,眼睛里满是赞叹和羡慕的光。
妈妈提起过这家小孩很多次,但林喜朝那会儿从没见过,她刚到柯家,谨小慎微甚至胆颤心惊。
总是低着头,匆匆来匆匆去,活动范围仅限后厨和妈妈的卧室房间。
直到,高一下学期开学的前一周。
对新学校的紧张忐忑,加上经期来临的间歇腹痛,半夜她难受的要命,又不敢吵醒要早早起床的妈妈,于是自己摸去后厨,想冲一杯红糖水。
灯都不敢全部按开。
林喜朝举着手机的后置电筒,用开水冲化红糖,蜷缩着背,腹疼得直冒冷汗,疼得她想哭。
身后突然传来冰箱开门的声音。
林喜朝紧张地哆嗦,回头看去,就见到个子高高的灰衣少年。
他穿着兜帽卫衣,帽子套头,困倦又冷漠。
林喜朝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只记得那截从衣袖中露出的皙白手腕,抓握住冰箱里的绿瓶巴黎水时,骨廓匀净,筋脉冷沁。
那时的柯煜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他没开灯,没疑惑这个颤颤巍巍举着手电筒要哭不哭的“闯入者”,他完完全全的忽视,拿起水就离开。
等到脚步渐行渐远,红糖融化进温水,林喜朝抹了把头上的汗,终于敢呼吸,也终于才闻到甜腻糖水都遮不住的---
冽凛苦柠香。
后来就是开学。
升旗仪式新生代表讲话,林喜朝终于看清了柯煜的全貌,他穿着蓝白校服,清越端正如雪中劲松,红旗下春风里,是睥睨又傲然的意气风发。
他念着讲稿,规矩又不规矩,在众人掌声掠起的时候,抬手压下,折好稿纸。
“最后是来自我个人的祝福。”
“新学期大家好好学习。”
他笑,“争取能离我近一点。”
台下口哨和欢呼声沸反盈天,他淡然退场,神情玩世不恭。
林喜朝迎着日光看他,眼睛几乎看酸。
她花了半个学期适应进集体,非富即贵、成绩斐然的一中学子,讨论最多的还是他。家境,学习,样貌,绯闻,声势浩大,如同造神。
林喜朝也越来越多地看见他。
有时是从布告栏张贴的优等生榜首,有时是大课间楼梯转角的擦肩而遇,有时是徐媛媛拉扯她去看的篮球联赛,有时是在家。
夏日的深夜,他支着脑袋在无人的院子里走神抽烟。
他把自己绘的图纹在身上,在戚阿姨面前大剌剌地撩起衣服抹药。
他放着电子乐写数学题,林喜朝给他端去水果,笔头在桌上轻磕两下,就算作谢谢。
林喜朝与他云泥之别,所以便“望而生畏”,两人即使住在一个屋檐下,也形同陌路。
直到。
妈妈抽不开手,让她给柯煜送去一煲刚炖好的鸡汤。
林喜朝现在都记得那鸡汤隔着托盘碗底都炽烫的温度,柯煜房间虚掩着门,敲门没人应,她想赶紧把鸡汤放下,只能没礼貌地先推门进去。
于是,从这刻开始。
柯煜坐在他写试题画速写听音乐的书桌边,笔电开着,塞着耳机。
他穿着第一次见面的那件灰色卫衣,依然露出冷白骨感的手腕,只是细指修长,握住的,却是他半勃起的yjing。
烫。
林喜朝被烫得面红耳赤,手上的灼痛同感入眼眶。
她手忙脚乱地将鸡汤随意一搁,想逃。这声响不小,引起他注意。
柯煜斜额看她,似乎早就料到,他微抬眼皮,从笔电的插入口摘下耳机,顿时,一阵y靡浪荡的女子娇喘声响满整个房间。
林喜朝血ye都快停流了,她四肢僵硬地捂住耳朵转身就走。
“你确定吗。”
柯煜喊停她,“要走?”
他甚至还在一下一下地套弄着自己的勃起,神情散漫,手上的动作,和平时转笔握书没什么区别。
他垂眸看了下yjing的硬度,然后说,“玩个游戏怎么样?”
“你猜——”
“你站在这儿,我看着你,我能不能射出来。”
林喜朝脑子都快被炸掉,都快怀疑这是现实还是做梦。
她想走又不敢走,这是他家,他是柯煜。
电脑那端的呻yin逐渐高昂,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