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辞回到顾公馆以后,打电话询问了秘书最近有没有什么事发生却瞒着他,秘书一口否认,并且说了一大通表决心忠诚的话。
这倒让顾惜辞有些纳闷,按道理死了好几个人,顾家的那群蛀虫不会善罢甘休,他思来想去,把它总结为陆亭烨斩草除根。
他觉得钱花的挺值得。
又过了几天,顾惜辞终于接到了那些人的死讯,原来金冲所在的地下钱庄提前知晓了消息,而这群家属先是等人失踪,再报案,等尸体从各种不经意的地方冒出来以后,经过家属的仔细辨认确定了死讯以后,这才告诉顾惜辞。
短短一个月以内,陆亭烨给他解决了四个人,都是最难缠最贪心的老米虫。
当天上午,顾惜辞这才收到了几个电话,这群占据了重要位置的亲戚们以各种理由和他提出辞职。
顾惜辞自然一口答应,顺便假惺惺的问候他们的安康。
打完电话以后,顾惜辞觉得神清气爽,这群家伙这些年吃顾家的,用顾家的,半点感恩之心没有就算了,还敢联合地下钱庄的人诓骗顾家的钱。
他冷酷的想:死了活该。
解决了眼前的大患,他喜滋滋的给陆亭烨打了电话:多谢陆老板,尾款我会明天就打进你的账户。
我给你解决了大难题,你就只给钱,不请我吃顿好的?
好啊陆老板,只要你肯赏光,明天中午,我请你去花蛤蜊吃顿好的。
牛排血淋淋的,我吃不惯。
是嘛,我以为你还挺喜欢。
真要感谢我,就请我去你家吃一顿吧。
顾惜辞听了这话,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这自然是没有什么依据的,全凭他没来由的直觉。
然而陆亭烨是得罪不起的,更何况他们是老相识,顾惜辞犹豫了几秒,随即一口答应:好,明天中午,等候你的大驾。
好,你等着我。
陆亭烨挂掉电话,艳丽苍白的脸颊先是平静,随后他发出神经质的笑。
他前几天就把叶诫尘的来龙去脉调查的一清二楚,原来,叶诫尘还算是顾家的人,然而他的主人并非是顾惜辞,也不是逝去的顾朝,而是个年仅十九岁的姑娘,名为关织敏,顾家的人都称呼她为格格,是紫禁城里出来的真正的金枝玉叶。
陆亭烨反复的咀嚼着这个名字,最后他决定要去见见这个敏格格,他的一位故人,也叫这个名字。
更何况,自己用财富和权势诱惑叶诫尘,他皆不为所动,这让陆亭烨感到恼怒的同时又觉得刺激,如果那么轻易就背叛主人,他反而瞧不上。
强扭的瓜哪怕不甜,涩嘴,但吃进嘴里的那一刻的满足,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
若叶诫尘实在不肯就范,陆亭烨冷酷的想,觉得可以干脆了当的宰了叶诫尘,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好过。
像叶诫尘这样的全才,没有顺服在他手下,万一他与自己为敌,那就成了祸害。
第二天中午,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陆亭烨如约翩然而至。
五月的阳光下,陆亭烨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浅咖色西装,柔软的头发散落,黑色的头发微微打卷,苍白的脸颊上勾着疏离的微笑,翡翠色的眼里如同夏日的池塘,一眼望不见底的幽暗Yin森,他艳丽漂亮的像是摇曳的罂粟花。
顾惜辞和陆亭相识多年,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知晓他拥有的只有一张漂亮的皮囊,一般人所拥有高尚的品德,在他身上得苦思冥想深度挖掘。
顾惜辞不想挖掘,也不想了解,觉得当个表面朋友挺好。
顾惜辞Jing心准备了一大桌子菜,他担心公馆内的厨子手艺不行,于是一大早就去兴德酒楼里定了一桌子菜,再外送到顾公馆,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菜色浓重,味道极鲜,还没走进饭厅,就顺着风嗅到了香味。
待两人走进餐厅就坐,顾惜辞从包中拿出一张支票,递给陆亭烨:陆老板,合作愉快,这是尾款。
账户上的钱只是一串数字,把钱亲手交给对方的手中,对方才会发自内心的快乐。
顾惜辞深谙此道,果不其然,陆亭烨看见支票上的金额,一直淡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我说顾家是真的阔,此言不虚,杀一个人一万,四个人四万,二爷,你好大方。
哪里哪里,还不是陆老板你的手下做事干脆,永绝我的烦恼,我才要感谢你,
好说好说,我只是贩卖快乐,想看大家都开心罢了。
那我要恭喜陆老板的目的达成了,我收到那群人的死讯,的确很快乐。
你开心,我就开心,来,我们干一杯,为我们这一次愉快的合作欢呼。
干杯。
花雕酒的浓烈香气和杯子碰撞的清脆声让陆亭烨心中的恶意渐渐扩散,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见见那位敏格格。
陆亭烨醉翁之意不在酒,吃不吃是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