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又道:“是啊,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看来姑娘今日要交大运啦。”
“啊?”白素贞不明所以,青玄又乱七八糟扯了几句。
趁二人问答之间,许仙悄悄做法,一一查看了她的前二十世,那最后一世,竟真的是当年那位采药女童。
他轻声对青玄道:“真的是她!”
青玄也是一阵欢喜,正要再说几句,船已到岸。
三人上了岸,尤自细雨霏霏。青玄变出一把伞,塞到许仙手里。
许仙对白素贞道:“姑娘,这风雨未停,我这把伞借与姑娘,省得弄shi了衣裙。”
白素贞道:“这怎么好意思,那你们二位不是要淋雨了吗?”
许仙道:“不妨事,这里离双茶巷很近了,再说男子步伐快,没关系的。”
青玄也道:“我们才不会被淋到呢。”
如此,白素贞只好道:“那便多谢公子盛情。不知公子具体家住何处,我明日来还伞。”
许仙道:“我既知姑娘在王记生药铺做工,明日去取便是了。”
白素贞这才再道一声谢,擎着伞去远了。
许仙站在原地,望了许久。青玄看看他,又看看白素贞的背影,调笑道:“相公,你的眼睛,恨不得跟人家回去了。”
许仙轻笑一声,二人也不怕雨淋,慢慢散步回到暂时栖身的仇王府。
青玄当日也是被许仙的法力高强所折服,但见他现在宽袖一挥,荒草丛生、破败不堪的仇王府霎时变成了一座华丽园林,层层假山错落有致,水榭楼台交相辉映,白墙黛瓦,绿树红花,乃是人间胜境。
青玄感叹道:“相公,以你的修为,当真可以白日飞升了,却还要为了报恩来红尘中厮混,哎……”
许仙但笑不语。
白素贞回去之后,并未对任何人说起这番遭遇,只是那白衣公子的身影总时时在眼前浮现,她轻抚着那把伞,仔细描摹上面那个‘许’字。那位公子,明天会来问她要伞吗,若是不来,她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神思飘渺,到了第二日,平日一刻钟便能捣完的药,两刻钟还没完。王员外又见她眉眼含笑,心中已经有几分明白,便上前问道:“白贞,你也老大不小了,就没想过找个好人家过日子?”
白素贞停了手里的活计,诧异道:“师父,怎么突然说这个?”
王员外笑道:“女子总是要嫁人的,你再耽误下去,怕是要成老姑娘了。”
白素贞低眉道:“我……婚姻大事本该是父母之命,我、我说不好。”
王员外道:“哎,你这丫头,如今既然没有父母之命,我这做师父的便替你作主了。听你这意思,似乎是有了意中人?”
白素贞从十二岁起便跟着师父学药,对他倒没有什么隐瞒,于是把昨日西湖相遇之事告诉师父,王员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她真的红鸾星动,心里竟莫名地有些不自在。
他又问:“人家既然对你有意,你又怎么说呢?”
话音刚落,便见大堂走进一个人来,一眼看到了白素贞,道:“姑娘,我来还伞了。”
白素贞眉开眼笑,却很快敛去神色,脸颊微红,将许仙迎至上座,又捧上香茗。
许仙与王员外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一惊。二人对彼此的身份都心知肚明,那日许仙去求观音大士度化的时候,文昌星君也要下凡,听到了这段因缘,只是他不知,许仙的恩人竟是与他朝夕相处的白素贞,而许仙虽知文昌星君要下凡,却不知他托生的是王员外。
文昌星君此次下凡虽敛去了容貌、法力,却并未敛去记忆,因此二人互作了一揖,都不自然地别开眼睛。
白素贞将伞取出,恋恋不舍地将它还给许仙,偷偷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王员外见状,避到一旁。
许仙品了一口茶,道:“小姐,恕在下唐突,只是昨日一见,夜来辗转反侧,不能相忘。我家中还有一姐,嫁与本县李捕头为妻,也都是钱塘县人。”
白素贞将头埋得更低,道:“谁问你这些来着?”
许仙也未经人事,将茶杯握得极紧,道:“我家中虽不算大富大贵,但衣食饱暖不缺,姐姐姐夫人也和善,如果姑娘不嫌弃,不知肯不肯嫁与我为妻?”
白素贞一颗心跳得飞快,推让道:“寒门敝户,怎配得上相公?”
许仙拿出白银二锭,共一百两,放在桌上,道:“此银权作一点彩礼之费,以表诚心。姑娘考虑一下,静等佳音。”
许仙走后,白素贞更是魂牵梦萦,王员外进来道:“这么好的姻缘,你还犹豫什么?”
白素贞心里早就点了头,但女孩儿家毕竟不好出头,余光瞥见那把纸伞,许仙竟然并未带走。
王员外望望天,Yin沉沉的,不大一会儿,就砸下雨珠来,对白素贞道:“许相公应该还未走远,还不快快将伞送还给人家。”
听他言罢,白素贞也来不及套上件蓑衣,撑了伞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