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睁开眼的时候,周围静悄悄的,身为大统领的她不能轻易离开长安,这次是师门急报,她左思右想觉得应当出不了什么大事,嘱咐了身边的副统领一番就带着两个侍卫夜遁了,没想到会在离师门百里的地方遭到暗算。
温雅在睁眼前已经默默听了一会儿,但周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呼吸声,所以她也只好睁开了眼,不料一个声音下一秒就响起了。
“大人醒了。”一个男声,却有说不尽的魅意。
温雅整个人都被缚在床上,连颈上都有着锦缎,连转头这样子的小动作都做不了,但她也不惊慌,“阁下藏头露尾,这样待我,可否报上名来?”
温雅杀人,总先问人姓名,让人做个有名尸,来人却也不怕她这威胁,咯咯娇笑,“我倒是想让大统领记得我,可惜受人之托,忠君之事,大统领又这样聪慧,我可不敢露了行迹,叫客人埋怨的。”
“哦?那你最好祈祷你的客人能杀了我。”
“大人说笑了,我从来不干取人性命的勾当呢。”
话音刚落,温雅就发现一根银针刺到颈边,她来不及细想就又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整个人伏在一个石桌上,脑袋还有些昏沉。
“这是………后山?”
温雅师门后山有片空地,原本有一颗老槐树,但被虫蛀的内里腐败,师门的人就把树砍掉,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个巨大的石盘放在留下的树桩上。
温雅幼时可以一个月都不说一句话,唯一喜欢的事情就是盘腿坐在石台的边缘和人下棋。
“是的,后山。”
有一个温柔的声音传进耳畔,有几分耳熟,但温雅却想不起来是谁。
“你在后山做什么呢?”那个声音问道。
“下棋。”温雅看着已经摆好的棋盘,下意识的回答。
“自己下吗?”
“不,有人,有人陪我下棋,陪我下棋。”温雅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陪她下的棋,拿中指死命的顶着太阳xue。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有些冷。
“你喜欢那个人吗?”
你喜欢那个陪你下棋的人吗?
我喜欢,那个人吗?
他会陪我下棋,应该是喜欢的吧。
“喜欢。”
“我知道他是谁哦。”
“谁?”
我记不起来的人,是谁?
“我啊。”
那个人出现在视野里,熟悉的不得了。原来,是你吗?
“大人,大人?”温雅感觉有人在叫她,但她整个人都很疲惫,等半天才睁开眼。
叫她的人是她的贴身侍卫—温久,他是个孤儿,来温雅身边前只有排序没有名字,所以温雅就用自己的姓氏和他的排序起了个名字。
“怎么?”那声音莫名嘶哑几分。
温久愣了一下,恭敬回话,“大人昨晚突发高热,属下,有些担心。”
“怎么说?”
“大夫说大人应是受了凉之后又奔波赶路,邪风如体,只要发过汗之后就能痊愈。”
“去租辆马车,吃过午饭就出发。”
温久愣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但最后还是低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