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苏辛夷觉得上学好像也没什么用,便决定放弃,但想到若是告诉秦艽她们,免不了又要多出什么麻烦,于是准备自己请假。
因为没有学校里任何人的联系方式,苏辛夷只能第二天亲自在去一趟学校。
来到校门口,苏辛夷又碰到了那个少年,少年把昨天她给的那张百元钞票递给她道:“你的钱,你昨天没要我的饭,我不能收你的钱”。
苏辛夷撇了一眼他递过来的钱,利落的越过他:“不用,你如果不想要就扔了”。
少年的手指忍不住攥紧,在回头苏辛夷已经快走远了,似乎下了天大的决心,他小跑着跟上,眼眶微红的叫住了她:“苏辛夷,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听到他喊出自己的名字,苏辛夷诧异的回头看向他,第一次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少年,少年身上穿着一件比较宽松的白衬衫,下身则是洗的都有些褪色的运动裤,看起来都不像是他的衣服,另外从宽松的衬衫下,好像还能看到一些淤青和红痕。
“我们认识?”,苏辛夷微微皱起眉头。
少年鼓足勇气道:“我是江淮啊,以前我们经常在西城桥的公园见面,你不记得了吗?”。
苏辛夷陷入回忆,隐约有些印象,但那应该是认识姚鸩之前,那时候自己才6岁,记不记得好像也不怎么重要。
“所以,你有什么事?”,苏辛夷面无表情的问道。
江淮看着她的脸,刚刚鼓起的所有勇气,瞬间就烟消云散,他垂下头,轻轻摇了摇头。苏辛夷见状便不在停留,转身继续向学校走去。
请假的过程还算顺利,或者说校长还露出了些许解脱的神色。
离开校门时,这次江淮没有在上前,而是站在他的小摊前。苏辛夷也没太在意,找到方向准备走回家。
不过江淮的话好像勾起了她曾经回忆,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西城桥边的一座小桥上,还记得她和姚鸩就是在这里认识的,从此所有的生活轨迹都发生了变化。
苏辛夷坐在护栏上,望着下面的湖水开始发呆,回想这十年的生活,虽然比之前多了很多新奇的东西,但依旧没有找到自己一定要活着的理由,每天都是见到一样无趣的人,过着无趣的生活,就好像陷入了某种循环。
就这么想着想着,苏辛夷有种想要跳湖的冲动,但她以前体验过,体验感悟,憋死显然并不是一种很好的死法,她实在有些坚持不住。
时间一点点流失,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坐在护栏上做什么,快下来,这样很危险的”。
苏辛夷回神望去,居然是江淮。
江淮扔下自己的小餐车,紧张的跑到苏辛夷身边,伸出手准备扶她从护栏上下来:“我扶着你,你快从上面下来,太危险了”。
苏辛夷没有要下去的意思,而是好奇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这个桥在一处很偏的树林里,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里,她当时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会经常来这里发呆。
“随...随便逛逛”,江淮显然在隐瞒什么:“总之,你可以先下来吗?”。
苏辛夷看着他打量许久,接着身手矫健的跳下了护栏。江淮见状心中默默松了口气,温柔问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你要是愿意,可以和我说说的”。
“不,挺好”苏辛夷冷漠回绝。
“这样啊...”,江淮难过的垂下脑袋,袖子下的双手不断揉搓着手指:“那你注意安全,早些回家,我就...我就先走了”。
苏辛夷沉默着,并没有选择回话。
江淮已经不敢在抬起头,生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赶紧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苏辛夷看着他的背影,思虑片刻,决定跟上去瞧瞧。在偌大的世界里,她还从未想过,居然有和联社以外的人知道自己,她忍不住对这个叫江淮的少年,起了好奇之心。
男孩在外面兜兜转转许久,直到已经快晚上10点多才走进一个破旧的巷子里,越过一堆杂物,江淮停在了一户门前,他看着面前刷着蓝色油漆的铁门,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带着些许恐惧的用钥匙打开了铁门。
“妈的!你个瘪犊子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老子现在说话已经不管用了!”。
铁门刚打开,屋里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怒吼,江淮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被吓的打了个哆嗦。接着一个满脸胡茬,浑身酒气的中年男人冲出来,把江淮拉进屋就是一巴掌。
江淮捂着脸低下头颅,小声道:“对不起”。
“你要是不想回来,那就有点骨气的别他妈回来”,男人不解气的又狠狠的踹了江淮一脚:“看见你我他妈就觉得晦气,还他妈不赶紧把今天挣的钱交出来!”。
江淮赶紧从兜里把钱拿出来递给他,男人数了数,从里面拿出几张票子又递给他:“你他妈还算有点用,赶紧出去在给我买点酒回来”。
江淮接过钱,垂着头走了出去,等到了外面,眼泪在也控制不住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