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对负责记录的干警做了个手势,后者立刻掏出钢笔,一边耐心的启发老太婆回忆,一边把听到的都记在了本子上。
老太婆说到伤心处,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了起来。
行反驳。假如她再不能突破这个僵局的话,那么调查无可避免的又将走向歧途了……
老田大失所望,“色魔应该是本市医院的医生才对呀……”
“对!”老田赞同道,“色魔一定是早在受害者动手术之前,就通过什么办法看到过她赤裸的胸部,而受害者做过手术后,他却没能及时分辨出来,所以才会白忙了一场……”
石冰兰飞快的开动着脑筋,沉稳的追问:“虽然手术是在上海做的,但您女儿有在本市的其他医院检查过身体么?”
“是呀,两边都切掉了一大块肉……”老太婆越说越悲痛,“我闺女当时伤心的要命……可是不切也没办法……”
“在上海?”
“有,有……多了!我闺女几年前就发现乳房有细小肿块,当时跑过全市大大小小好几家医院,都是被那些庸医给耽误了呀,他们硬说没问题……”
“我相信,所有的受害者必定去过同一家医院,而色魔就是在那家医院里确定了他的猎物!”
女刑警队长仿佛已经完全恢复了过去的自信,有条不紊的分派着指令,部下们纷纷答应着执行去了。
“请您回忆一下是哪些医院好吗?我们会为您讨回公道的。”石冰兰赶紧打断了她,“别着急,一家一家的说……”
听到这絮絮叨叨的悲泣,干警们也全都脸色黯然,石冰兰却忽然心中一动,走上去问道:“老人家,您女儿得的是什么病?”
先后遇害的十几位大胸脯女性,果然都曾到医院里做过胸科的检查项目,有的是因为心脏略有不适,有的是肺部的小毛病,还有的是单位或学校组织的例行体检。
干警们纷纷点头同意,但再转念一想却又有些沮丧。
女刑警队长的眼睛却亮了:“您说治好了癌症,莫非是……是切除了……乳房?”
干警们一怔,接着有好几个人突然齐声惊呼:“是医生!胸科的医生!”
“那色魔为何还要割掉剩余的乳房组织带走呢?”有人提出疑问。
“因为他想掩饰一个重要的事实……”石冰兰双眼发光,一字字道,“色魔的确就像我们推理的那样,不可能只凭外表观察就准确判断出女性的胸围!”
这一次,调查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老田猛然醒悟道,“受害者因为做手术,乳房已经残缺不全了,不再符合他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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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完毕后一看,上面一共列了六家不同的医院。
“是在上海的一家大医院,我们在那里有个远房亲戚……”
老太婆茫然不解,但还是随口说了出来。
石冰兰的预言被证实了,可是结果却令她震惊。
“难怪……这就是色魔没有实施强暴的原因!”
“老田,你们马上去询问以前那些受害者的亲属,看看她们是否也做过跟胸部有关的检查,如果是的话,把她们去过的医院名单全都开出来!”
所有人都如梦初醒,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只有医生才可以名正言顺的要求女患者脱衣检查,谁戴多少尺码的罩杯,谁是靠胸垫撑出来的全都一目了然,甚至还可以用手或者听诊器触碰到,亲自“检验”到乳房的丰满程度。
旁边几个干警同时“啊”的一声,全都明白了过来。
虽然她们当中有人去过不止一家的医院,但是经过警方认真的排列组合,最后形成的交集果然只有一家!
老太婆哽咽道。
女刑警队长控制着心中的兴奋,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苦命的闺女啊,好不容易才治好癌症,怎么这么快又走了呢……”
正在冥思苦想时,耳边却不断传来那老太婆的号啕痛哭声,旁边的亲友怎么劝都止不住。
——难道说,色魔竟然是姐姐认识的同事?是那些
“为什么不可能呢?”石冰兰的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声音都有些发颤了,“这世上就有一种人,或者说是一种职业,就能让女性自愿脱掉衣服给他检查胸部,而且还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因为这一家居然就是——F市协和医院!
“是……乳腺癌……”
原来色魔和姐姐在同一家医院工作!
而后,只要再以需要复查等理由为借口,探听女患者的家庭住址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将来有了适当的机会就可以顺利的绑架走猎物了。
“说来说去,我们还是回到了老路上,色魔究竟是怎样看到这么多女性的胸部的?”有人哀叹道,“能想的地点全都想过了,又不可能是偷窥……难道他真的会巫术,能让女性自愿脱掉衣服给他检查不成?”
“老人家,请问您女儿是在哪做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