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不间断的出现了许多的人。而她一直在人群里寻找周子桓,最后终于在桥的对岸看到了他,没想到他却踏上船和李婉清一起离开了。
从梦中惊醒后林瑶猛地坐了起来,只是气还未喘匀她就发现自己房里的榻上半卧着一个人影。那模样看着既不像夏初也不像静羽。林瑶立刻警觉地屏住呼吸像那人逼近过去,平日里放在软枕下面的匕首此刻也被她牢牢握在了手里。
只是还未等她走进,软榻上的人就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他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林瑶问道:“你醒了?”
听到声音后林瑶忙将手里的匕首塞回了软枕下面,“子桓?你怎么在这?难不成我又做了个梦?”
屋里仅有窗外透进来的那一抹月光,林瑶看不清楚,于是整个人几乎是凑到了周子桓的面前去。周子桓见她这副样子轻轻笑了笑,他压低声音说:“是我,我听说你在靖王府喝醉了酒,于是就想来看看你。可你一直没醒,这才大着胆子自作主张留了下来。”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缓缓地掠过林瑶的脸颊,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耳朵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
但一想到周子桓留宿在自己府上的种种后果,林瑶又觉得胆战心惊,“那周学士那边你怎么交代?她肯让你夜不归宿?”
“我是偷偷出来的,一直贴身伺候我的另一个小侍扮成我早早歇息了。如今我还染着风寒,府里之人想必也不会来打扰我。”
说完周子桓才回过神来,他连忙拉开了自己和林瑶的距离,“殿下莫要离我这么近,小心我过了病气给你。”
林瑶却不肯,她一低头整个人钻进了周子桓的怀里,直到耳边清楚的听到周子桓的心跳声,她才渐渐扫去了刚刚梦境带给她的后怕与担心。
“我不怕,你都不怕我这个醉鬼,生着病还想来看我,我又怎么会害怕你将病气传染给我。”
周子桓喉结上下滚了滚,他竭力克制住自己内心深处的欲望,只伸手轻轻拍了拍林瑶的后背。今日前来的确是他失了分寸,可是听说王思然给林瑶送来了玉佩表示永结同心的时候,他却少见地失神砸了手里的茶杯。
云澜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收拾好地上的狼藉后他小心地安慰道:“殿下心里一直都装着公子,王公子不论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他又何尝不知林瑶心里有他,但那一瞬间的妒意却怎么也压不下去,难为他还在佛前清修过一年,如今却还是因为一时的妒恨失了分寸。
林瑶自然没看出他的情绪翻涌,她窝在周子桓的怀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她识趣地没有提起王思然送玉佩的事,毕竟她也知道说了只会让周子桓心里添堵。
“我还有一事想说与你听。”
林瑶突然从周子桓的怀里挣脱出来,她理了理衣服,正经危坐地说:“我本来想派人去打听你和李婉清发生的事情,但是最后却作罢了。因为我怕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故事是经过加工的版本,所以还是想等你亲自说给我听。”
说完她又立刻摆了摆手,“当然,你若是不想说也没事,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你们究竟有怎样深的交情。毕竟昨日我光是看到你们坐在一起就已经心生醋意,若是你详细地告诉我你是如何救下她的,只怕我会更加生气。”
民间的话本林瑶看了不少,其中有一类的故事的开头往往是英雄救美,最终二人历经种种磨难终于可以双宿双归。李婉清与周子桓相识的部分像极了话本中的故事,对比下来她与周子桓的相遇就显得平平无奇了。
这两日闲暇的时候她总是会不住的想,若是周子桓嫁给李婉清,以后的日子大抵会过得安稳的多。更何况李婉清也钟情于他,日后就算再娶别的男人进门,吃穿用度伤也不会亏待了他。
可是如果他跟了自己,日后林裕她们的算计必定会牵连到他,到那时候她又真的能够护他周全吗?
“我与她不过萍水相逢,半年前我途径令县的鹿门寺,那时候令县内有反贼作乱,寺里的主持便留我在寺里多住了几日。李小姐也是求医至此,谁料当地的医圣却在sao乱中不幸丧命。她走投无路之际来寺里求签,正好是我为她解的签文。”
周子桓顿了顿,他想到那日李婉清眼里的绝望,整个人就会被压的喘不过气,“后来她便一声不吭地消失在了庙里,我与诸位师兄弟找了许久,最后才在后山的井边发现了她。而且那日在井边宽慰她最多的是静云师兄,若说救命恩人也该是静云师兄才是。”
林瑶小声嘀咕道:“但她如今却看上了你,在马球场上她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靠在你的肩上呢。”
周子桓有些哭笑不得,“那日她说自己犯了头疾,不由分说就靠了过来,我也不好躲开。”
林瑶一听这话更生气了,“日后难不成别的女的借口头疾发作,你也不躲不避,任由她们跟你做这些有伤风化的事?”
她越想越气,明明那李婉清就是借着周子桓脸皮薄才敢这么得寸进尺,日后若是闲话传开了,只怕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