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花熙康复状况良好,花爸爸也不再坚持每天陪床,趁花妈有空的时候就去陪老婆过二人世界了,病房里少了长辈监督,花熙明目张胆地把谢乔拉上了床,挤在窄窄的单人床上一起看电影。
对花熙来说,越是和谢乔接近就越是能找回那段帝王人生的实感,在现代的二十多年反而更不真切了,她自己像是刚在谢乔怀里死了没多久就又活了,所以她对这份亲昵适应良好,很自然地窝在男人的怀里,嗅到他身上带着的一股淡淡的木质花香。谢乔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又像是试探般地、小心翼翼地搂抱住她的腰肢。
女性温热柔软的身躯,像是一整块香甜松软的蛋糕,也像是童话中卖火柴的小姑娘划亮火柴时所渴望的那份眷恋和温度。他只觉得等了太久太久,久到像是一场美梦。
他从小生活在国外,有过太多爱慕他的少男少女大胆热情地表达爱意,他只觉得厌烦。他并不是对爱情本身排斥,身边友人找到心怡的对象他也会由衷为对方高兴,但他仍然没有喜欢的对象,也不能勾勒自己心中的理想型,只模模糊糊地觉得,他似乎是在等一个人来。
乔,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希望你会有喜欢的人。被他拒绝过的追求者曾经这样告诉过他。我只是觉得,你看上去很寂寞。
近三十年的光Yin,他是世人眼中的青年才俊,事业有成,风光无限,他的公司占据了一整栋的高楼。他站在高楼之上俯视热闹汹涌的人chao,内心似无人的旷野,狂风吹过荒草丛生。心理医生说他的家庭现状人生经历和心理状态之间产生了一些很奇怪的偏差,但直到此时,当前世的谢乔同他完全融为一体,他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种寂寞是从她在自己怀里死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的。
他继承了花熙的遗愿,扶持他们的女儿铲除敌人,推行新政,但是他活得好像一具空壳,午夜梦回间拥抱女人温热的身躯,再反复地惊醒,心如死寂。他唯一的动力只剩下完成花熙的愿望,希望自己在死后能去见她,去见她的时候,不至于让她失望。
对于谢乔来说,这是一场隔了很多年又很多年的美梦。是两生两世的情爱,也是几十年的光Yin距离。他下意识地将她抱紧了一些,宛如巨龙守护自己的财宝。男人紧咬着牙关,强迫自己保持自然均匀的呼吸,花熙不喜欢看他哭,他也不愿意让花熙难过。
花熙似是有所感应,偏过头来,微微扬起脖颈,亲了亲他的脸颊。谢乔温热的手掌捧住她的侧脸,轻柔地吻上了她的唇瓣。
但吻这样的动作在动了情的年轻男女之间是很难轻易收住的,清浅的啄吻慢慢变了力道,撬开了彼此的唇齿,舌尖相碰。谢乔有些错乱的呼吸声听起来悦耳极了,花熙不自觉抓紧了他黑色的衬衫,绷开了几颗扣子。
她觉得自己大脑好像都有些缺氧了,被亲得不住地喘,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花熙已经是个有经验有理论的老司机,但这一世的身体——她还是个雏儿啊!理论和实践仍然隔着一道鸿沟。谢乔也喘得厉害,他这一世也没碰过什么女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只不过因为是常年锻炼的男人,肺活量大些,占了些优。曾经都亲密到共同抚育子女的二人,竟然连亲吻都学不会换气,听上去有些滑稽,花熙忍不住同谢乔相视一笑。
再转过头去的时候,电影早已经换到下一个场景,只是花熙此时也意不在此,索性就这样将就着继续看了下去,看一会儿便又侧头冲着他笑,小小地叫一声“娇娇”,轻轻地亲他。谢乔脸颊泛红,再花熙又一次偏过头的时候忽然挡住了她的视线,让她又转了回去。
“别……”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屈起了腿,向外挪了挪,“先、先别……”
花熙呆了一下,但作为一个和谢乔有过多年夫妻生活的老司机,见他这副样子,立刻就明白过来。谢乔被亲得起反应了。
她现在就处在一个非常微妙的心理状态里,换句话说就是Jing神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虽然他们在记忆里早就水ru交融了无数次,但对于现代社会的他们来说又都是第一次亲密接触,无论是身体的动作或者反应,一切都显得生涩极了,这让她觉得在这种场合下发生“第一次”是一种很冒犯很失礼的行为,至少显得不够庄重。
所以她也结结巴巴起来。
“呃,要不、要不你去洗手间?里面还有淋浴……”
“不用了,”他仍然抱着她,脑袋贴在她的颈侧,“忍一忍就好了。”
“……没关系啦,”花熙以为他是害羞,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们也不是真的第一次见面了,之前也都……咳,该做的都做过了,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不是不好意思,”谢乔小声说,“我只是……不想离开你。忍一忍就好了,不用管它。”
分离的日子太多,我想在有限的时间里,抱你抱得更久一点。
糟糕。花熙想。是心动的声音,是Jing虫上脑的冲动。
“会难受的,”花熙反过来搂抱住他的脖颈,单手伸到被窝里面,摸索到他胯间隆起的一团,“别的人我不管,娇娇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