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润话音未落,道士当即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妖物,休要妖言惑众,待我作法,即刻将你捉拿。”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
疼痛从太阳穴蔓延到
冯润此时一脸懵逼,与道士隔着法坛对望,心想这道士什么路数。刚要起身与其讲讲道理,谁知他竟是个不讲道理的。只见道士一挥手,两个小道童立马上前来,手拿软锦,上面绣有符文,竟然是要把她绑起来。
一开始,她还祈求古代的退烧药可以给点力,连灌几天又苦又涩的中药汤后,她觉得这药比自己的免疫系统还要不靠谱!穿越来即发烧而死,她大概可算是穿越大军里头一等倒霉鬼了。
生病期间也有一些人来看望冯润,可惜冯润并不认识他们,幸好病中也无人计较冯润的异样。
“夫人不可!”道士赶忙制止。随后朝身后跟随的几位小道士发号:“童子听令,开坛布阵。”
冯润尝试着放慢呼吸,渐渐冷静下来。她刚刚喝的,多半是什么麻醉剂之类的东西,想到这里,事已至此,反而想看看这道士还有什么幺蛾子搞,她到想知道,他怎么 “驱走她”。毕竟她可不信这世上真有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
如今只能祈祷自己的免疫系统给点力了。
有人向她提议,说姑娘这病看着着实蹊跷,会不会是有什么邪物作祟?她想着女儿最近的确有些行为异常,于是准备请高人前来,做一场法事,为女儿驱邪禳病。
道士转身,拿起桌上桃木剑,步罡踏斗,念念有辞。其他小道士按方位分坐,摇铃击磬,齐声诵唱。
夫人这才回神,赶紧看向道士,颤声询问:“天师,这……”心下虽然迟疑,可是到底母女连心,还是想要过去一看究竟。
他凝神端详冯润,恰好冯润也抬眼细细看向他。
开始冯润还看得饶有兴致,可是很快就觉得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麻醉剂的原因,冯润只觉浑身发冷。
此时厅堂中间只留冯润和道士,其余人都退到大厅一侧。
就在冯润觉得生不如死的时候,生活又一次告诉她什么叫没有最苦,只有更苦!
“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道士一边腾挪闪转,一边口中诵诀。
片刻后高人先开口,向一旁的娘子端手行礼:“依小道之见,小娘子这是营卫不固,至邪祟入侵,才使疾病缠绵。不过夫人休要忧心,待我开坛作法,驱除邪祟,小娘子自然好转。”
诵祝之声传入耳中,只觉无比嘈杂刺耳,如刺挠,如惊雷,声音仿佛化作一支支利刃,要将她从头顶劈开来。
“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咳咳……”冯润呛得直咳,想开口质问他给她喝了什么,惊恐发现唇舌俱已麻木,无法发声。此时此刻,饶是一贯心大如她,也慌乱非常。
做法事的东西提前已经备齐,只听道士一声令下,这些小道士各有分工,动作有序,立马开坛作法。
夫人也立马被身边的人拉到旁边,就连冯润一直扶靠的丫环,此时都被小道士请求离开。
虽说捆她的是布条不是绳子,可也不怎么好受。冯润调整一下姿势,让自己坐的舒服一点,然后准备静静看这个道士装逼,当然他要是真有本事将自己送回去,那最好不过了。
谁知道士一席话落地,立马被身边人拉住,纷纷劝阻:“小娘子这八成是让妖物附身了,娘子当心。”
夫人见自己女儿满口话语没头没脑,待听到一个死字更是惊惧,想要过去拉住女儿问个明白。
冯润一早让人从床上叫起来,穿戴整齐,这会儿坐在堂上,病体发虚,已是有气无力。可是听了这个高人的一番话语,忍不住出言讽刺:“这位大师,咱能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我明明是因为湖水太冷,伤口感染才生病的,加上我这个体质可能也不怎么样,你们这儿药又不好使,所以才一直高烧不退的。”然后转向夫人认真说:“这位夫人,还是赶紧给我换一个医术高明点儿的大夫是正经,您要寄希望于这些个封建迷信活动上,我就真离死不远了。”
厅中人数众多,却一时人声全无。
这次发热来势汹汹,一连烧了三天,还是没有退烧的意思,冯润后来都有陷入昏迷的迹象。
“哎哎,干什么,你们……”冯润话未出口,只见老道出手如电,将一个葫芦里的不明液体灌到冯润嘴里。
很快,冯润就见到了那个前来作法事的高人,一个四十多岁的道人,头戴莲花冠,须发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祸不单行,第二天一早醒来,冯润感觉混身都软绵绵的,混身发热,竟然开始发烧了。这一下请医问药,满屋子又是人仰马翻。
但是旁人不留心,不代表这期间一直寸步不离的娘子没有察觉,她是这姑娘的母亲,女儿身上的细微异样,当妈的自然一清二楚。
这一天冯润烧的脑子昏昏沉沉,躺在床上,都觉的像躺在了云彩里,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