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辛西娅细细地把他的身体擦了一遍,换了套睡衣。
辛西娅在床边坐了一会,其实她早习惯了这样和衣休息,随时睁眼,随时工作,这几年在床上睡觉,权是她的私心。
三点钟,她缓缓起身,身后突然传来男子的声音:“我饿了。”
辛西娅闻言脚下快了,几步到了门口:“我去拿。”
“不要酒。”
“嗯,拿血包。”
“那不新鲜。”
“那去街上给你抓个过来罢,女人还是……”
药慈枫艰难地撑起上身,嗓音发颤,掩饰之下越发大声:“喝你的血不行么!”
这时辛西娅把门都打开了,青年的声音顺着门缝在偌大的别墅回响,估计女仆和管家都已经被惊醒了。房门被缓缓阖上,辛西娅解开衬衫扣子,手指随意把领子扒开了一点,把颈窝送到他面前,低声地说:“请。”
药慈枫吞咽口水,颤抖的手一下子抱住了她的脖子,辛西娅从投怀送抱的暧昧动作中回过神,她感觉到男人用舌尖轻轻舔舐她的皮肤,上次他吸血的伤口还未愈合,薄唇生涩地吮吸,亲吻,他的睡衣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绸子又垂又滑,落在手肘处,露出大半个肩膀。
那肩膀平而直,白而嫩,如同处女地,等待开垦。眼前的裸露的肌肤让辛西娅有些欢喜,她拈起滑落的睡衣边边,恋恋不舍地想帮他披好。
药慈枫余光看到辛西娅慢吞吞的动作,破釜沉舟地直接自己拉上了睡衣,故作漫不经心地扫视她:“怎么,你想喝我的血吗?”
“我倒是愿意给你尝尝,谢谢你这几年这么兢兢业业,啊,我爹都没有这么劳心劳力地管过我呢。”
他扇动鼻翼:“不过你……在外边吃得身上这么臭,还有胃口?”
他的手臂一下子被扯住了,脆弱的血管被牙齿插入时,快感和低等吸血鬼的献祭本能让他感到一种崩溃的征兆,恐惧蚁行与他的肌肤之下,从血管蔓延到四肢的欲望让他颤栗不已,苍白的身体泛出靡艳的红。
女人紧紧把颤抖的他锁在怀里,掐着他的后腰,血ye随着吞咽的声音逐渐抽离,药慈枫控制不住地发出细弱的呻yin,颅内出现高chao的幻觉,电流般游走私处,让他的声音越发柔软。
涌动的鲜血快要烫伤了辛西娅的嗓子,她把无力的人放在床上,后悔地舔舐那片青紫的伤口。
药慈枫虚弱的瞳光暗了暗:“怎么?不对胃口?”
“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以为你再清楚不过,你太对我的胃口。”辛西娅平时总是温和的绿眼睛早就变了色,充斥着情欲,怜爱地抚摸着他毁掉的半边脸,白金的发扫落在药慈枫鼻尖。
“让我来爱你。”她声音沙哑地用母语说。
药慈枫被深切的情欲刺痛,强忍住泪意。
药慈枫啊,真不要脸,这样的截瘫者,甚至不能正常的勃起几分钟,何谈求欢。
“行了,我累了,”他冷淡地撇过脸,“下次想吸血,再来找我罢。”
“不要误会,今晚……只是好奇书上看到的那种被吸血鬼吸血的舒服感觉罢了。”
他脑子没有打算好,嘴已经这么说了,只能继续下去:“法国自然派小说都写吸血鬼性欲很旺盛,还以为是胡诌呢,不过看你对一个瘫子发情的样子,我信了。”
刚刚他是想趁乱把初吻给出去的,但现在他和她的情况,再索吻,又有惹火不灭之嫌。
还是算了吧。
药慈枫忍不住想,她眼底的欲望仿佛要吃人了一般,一个人如何消解?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嫉妒心竟然如此疯狂;如同一道毁灭性的汹涌巨浪将他卷入海底,他在深海中被重物拖拽着下潜,空气一点点挤出肺泡,想到辛西娅爱抚其他男人,他恨得近乎窒息了。
他这样又那般,想来很惹人烦,辛西娅之前总是包容他,如果离开了这份包容,他猛然已经不知道如何生活。
药慈枫收敛情绪,慢慢躺下裹好被子。
谁知辛西娅一言不发地伏下身子,直接掀开被子,把冰凉的手伸进了他的睡衣里,往他的腿间探去。
药慈枫打了个寒颤,忍受着,色厉地问:“摸到了甚么?”
女人贴近他的脸,揩去他的眼泪:“刚刚我抱着你,发现你……不是我的错觉罢……”
药慈枫没有动,热乎乎的眼泪被擦去,话却漠然得不像在说自己:“一会就软下去了,我是个瘫子么,这很正常罢,总不能指望我多么身残志坚。”
辛西娅抬起他的下巴,他也没有什么反应,恹恹地垂着睫毛,直到辛西娅撬开他不设防的嘴巴,把他吻得脑袋缺氧。
除了迷茫惊慌没有什么感觉,初吻就没有了。药慈枫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巴,稍稍想到刚才伸进去的舌头,带出来的唾ye,脑袋嗡嗡响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他一下子捂住脸!
他觉得全身的血ye,都是在往上奔注的样子。心里隐秘的角落里流露出一点点喜悦,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