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的时候,玉琴过来请示在何处用饭,连晚就看向先生。
先生道:“我不挪动了,就在这里吃。”
弟子们自然没有意见。
丫头们开始过来摆饭,玉琴趁机给连晚使了个眼色,连晚便走了过去。
玉琴小声道:“大爷使人来问您呢。”
连晚跟着她去了一旁的廊子下,来的是林铉身边的一个妈妈,极为客气的问询了连晚上课的情况,有没有受委屈。
连晚都说好,顿了顿又道:“妈妈回去替我谢谢大爷想着我。”
又让玉琴给钱:“天冷,劳烦妈妈跑一趟,喝一杯酒暖暖身子。”
那妈妈先是不要,后来才千恩万谢的收下走了。
连晚带着玉琴往回走,管家匆匆过来了,见了她停住脚行礼:“姑娘。”
“孔家人过来了,有事要回孔公子。”
连晚忙道:“你跟我来。”
钟正一听说来传话的是父亲的长随,立即跟先生告辞:“祖母这几日身上不大好,父亲忙于朝政,是我告诉家里人,有事来找我的。”
先生道:“你先忙你的去。”
连晚也说:“我送送三师兄。”
钟正说不必了,连晚看了看先生,先生没说话,她就跟随着送钟正到了门口。
钟正本来以为她送出了会有话说,谁知一路无话。
到了门口,还是他先开口:“留步。”
连晚就停下脚步。
下了一阶台阶,他停住回头:“你先读完茶经,有不懂的,使人写信去问我,回头我叫人送两包茶叶过来,你试试学着烹煮。”
连晚忙道:“多谢三师兄。”
钟正没再说话,上了马车,不见马车启动,不由的咳嗽一声,外头的长随连忙驾车离开。
钟正到了家里,发现果然是祖母发小孩儿脾气,不肯用饭用药,便哄着陪着她吃了。
到了晚上,孔太尉回来了,先见过母亲,说了会儿话,便站起来告退,又看了一眼钟正:“你一会儿去我书房,帮我回几份帖子。”
孔老太太不满意孙子被使唤:“你那么多门客都是吃干饭的不成?他都辛苦了一天了。”
孔太尉笑:“都是至关重要的帖子,寻常的也不用钟正帮忙。”
老太太这才放他一马。
钟正却没有老太太好糊弄,到了书房问孔太尉:“父亲找我有什么事?”
孔太尉顿了顿,问他:“你今天去见你先生了?还见了什么人?”
钟正皱了一下眉,父亲之前从未管过他的交际状况。
他想到今天回来时候,那长随在见过连晚后吃惊的样子,心中一突,缓缓道:“就见了师兄妹几个,先生新收了一个小弟子,是卫国公的远亲。”
孔太尉皱了下眉:“卫国公的远亲?是姑表亲还是姨表亲?”
钟正说姨表亲。
孔太尉:“说起来,我们府上跟卫国公府也联络有亲,那边既然是来了亲戚,也该走动走动。更何况,”他抬头看了一眼钟正,“还是你的小师妹。”
这下钟正再忍不住了:“父亲是什么意思?”
孔太尉伸手摆住他:“你也大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些事。你祖母如今这样,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的,她……,年轻时候太苦,自你姑姑去了之后,生活上虽然好了些,可是心里一直有伤口,你母亲年轻时候犯了错,我也尽力保下了,你需要知道,若是你祖父在世,那你母亲不会至今留着性命,因为当家做主的人换了,所以才有我可以Cao作的余地。至于你,你若是觉得你母亲太苦,那就不要冲动行事,只要你好好的,迟早有一天,你也可以为你母亲做主。”
钟正的胸膛剧烈的起伏起来,双手攥成拳头。
孔太尉:“你姑姑……,大概率是不在了。可你祖母还活着,她活着一日就会惦记一日,我是觉得,有个跟你姑姑相似的人在她跟前,也能叫她快活些。”
钟正:“就算是卫国公府的远亲,可卫国公为她请了先生进府授课,又大费周折弄了园子摆宴席足以说明他对此人的重视。”
孔太尉:“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两家可以来往罢了,不是男人们之间的来往,女眷们总该走动一二吧?”
连晚不知道自己成了旁人议论的焦点,她今天收获很多,让大师兄给她列了一个长长的书单。
她打算先读,然后把自己的疑惑借着书本的名义去问他们。
这个攻略太难了,她一无所知不说,只知道自己虽然看着眼下风光,可仍旧有未知的危险,还是那种会要她命的危险。
她都走到这一步了,实在不想再重来一回了。
不知前路在何处,那就自己摸索。
不过,她沉浸在书本中,自然也就冷落了林铉。
等她想起来的时候,那头已经生气了,不肯见她。
这段日子,她都跟林铉一起睡,林铉不见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