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雾舒斜躺在紫檀床榻上,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这几日他总是没有来的心慌,身体更是像被人抽空似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他披了件袍子从床上起了身,打算去找向雅枫瞧一瞧。
花雾舒刚出门就看见明廷民手中捏着一封信,脸色Yin沉的从门外进来。两个人视线相交,明廷民的脸色一僵,手中的信也掉到了地上。
“廷民,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花雾舒走上前,从地上捡起那封信,只看了一眼他便脸色一变,忽地腿软的跌坐在了地上。
向雅枫与夏忧薇赶来的时候,明廷民正在房间内照顾花雾舒,向雅枫疾步上前,拉出花雾舒的手腕搭上了两指。
“好好的怎么会晕倒?”夏忧薇拉过明廷民问道。
明廷民没有说话,颤颤惊惊的将手中那捏得已经有点变形的纸递给了夏忧薇。
“夏静幽要登基了?”夏忧薇读完纸上那短短的几行字,脸色没比床上的花雾舒看起来好多少。
一旁的向雅枫听到这边的话看了两人一眼,眉头下意识的锁紧,没有说话。
“如今庆云县留不得了,若她登基怕是更容不下我,我们还是按原计划早些动身去西南。”夏忧薇将手中的信纸叠好,“廷民,你去告诉其他人,我们明日一早便动身。”
“嗯!”明廷民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花雾舒看着床边的向雅枫,声音有些虚弱,“向长老,我正要去找你,我这身子近来十分难受,总是寝食难安,心里更是总像是坠着什么事情一般难熬——”
花雾舒一手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像是病西施一般,惹人心怜。
他见向雅枫收回诊脉的手,便伸手去拉先雅枫的衣袖,“向长老?我是不是要死了?”
花雾舒对自己的身体自是十分清楚,早些年在花楼时候便尝尽了各种药,后来入了夏静幽的府上便更是吃尽苦头...
虽然向雅枫为他尽心诊治,花雾舒一度觉得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他看着向雅枫此刻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回光返照,时日不多了。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医术。”向雅枫难得的态度有些生硬,皱眉瞪了花雾舒一眼。
花雾舒怔了征,“我不敢不相信你,只是我的身体我知道...”
“只是孕早期的症状,吃几副药就好了。”向雅枫打断了花雾舒的话,“你身子本就虚弱些,这才反应大些。”
向雅枫说完起身坐到一旁去写药方,留下花雾舒一人痴傻一般愣在那,一动不动。
“舒舒!你高兴傻啦?!”夏忧薇在花雾舒的脸上亲了一口,伸出手摸了摸花雾舒那平坦的肚子,一想到这里面现在有一个小生命,还是自己的,夏忧薇便只觉得心中满满的欢喜。
“嗯...我我我...”花雾舒回过神来,握着夏忧薇的手一脸喜色,“我是太高兴了...”
这一切真是像在梦中一般,这是他和夏忧薇的孩子,他怎么能够不激动。
“不知道是男孩女孩?起个什么名字好呢?”夏忧薇与花雾舒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一旁的向雅枫拿着药方,看了看花雾舒和夏忧薇,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看着这两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样打情骂俏,他的内心深处居然没有半分嫉妒,而且反而觉得有一丝欣慰和放松...
即使自己不在,别人应该也会将她照顾的很好吧。
晚饭时,夏忧薇将花雾舒有孕的消息公之于众,饭桌上听到消息的几人神色各异,不过面上都多多少少带了些许的震惊。
尤其是当日在皇宫内的人,向雅枫那日分明说过花雾舒极难受孕,没人想到花雾舒竟然是这些人中最先怀上的。
祁见璃自知自己年长,已经过了生育的最佳年龄,得知这个消息面色如常,不以为意。不论是谁的孩子,只要是夏忧薇的,他自然都会尽心尽意的疼爱照顾。
夏星渊脸色黑了又白,桌子下的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八块腹肌。算算日子就是与公主初遇那几日怀上的,一样的侍寝,怎么自己就没有消息呢!自己这身体怎么还不如一个病秧子!
夏星渊气得不轻,他抬起头对上了楚凌那种同样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心里不自觉涌出一股同病相怜的哀愁。说来公主这几日去的最多的就是楚凌的房间,可楚凌也...夏星渊看着花雾舒那洋洋得意的表情,心中想着明日自己也要去和向雅枫讨点药吃一吃。
“花哥哥,恭喜恭喜!”明廷民最先开了口,左右他年纪小,又与花雾舒亲近,真心实意的替花雾舒高兴。
“是啊,这也算是这一路上难得的一件好事。”祁见璃淡淡的开口,眼神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旁边低着头的向雅枫和一旁光顾着开心的夏忧薇。夏忧薇对上祁见璃的目光,有些心虚的笑了笑。
花雾舒没注意到这边的暗波涌动,自顾高兴的点着头。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的,大家吃完饭讨论了一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