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的感知,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车辆调转的方向滑下来,肩头在几下减速带造成的颠动后朝我歪倒,半边脸贴到我并拢的膝间。
&&&&我用双手将他枕在我膝头上的脑袋扳正,借此想让他睡得更舒服点。马路两边的昏黄街灯影影绰绰地透过车窗玻璃投在他的眼窝,在睫毛下方构成半明半昧的淡Yin面。
&&&&他肯定累极了。
&&&&我抿着嘴唇垂下眼,拨了拨挡到他面孔的短发。
&&&&尽管那场公寓楼道里的搏斗仍然历历在目,我却不太感到害怕——至少不是为了我自己。
&&&&我很担心他,从他拦下那柄短刀的时候开始——或许更早。我想尖叫着告诉他赶快离开,但那时他已经呼唤着我的名字、加快脚步飞身撞开了将我压制在墙角的劫匪。
&&&&要是当时他没有出现,我根本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然后我看见血迹,借着喑哑带有噪点的光斑更加触目惊心,一部分从他的额头争先恐后地往外冒,一部分渗透他开裂红肿的嘴角,更多的则沾黏在他撕破的西装外套和灰白衬衫领口——当时我浑身发抖地打开门,他踉跄几步跌撞进去,一只手臂还用力揽着我的肩头,低声告诉我他在这儿。
&&&&紧急报警电话的接线员还在试图安抚我的情绪,不停地对我说着例行公事的“警察已经在路上”,我不知从哪儿胡乱抓来了一丝理智,对她说还需要一辆救护车,然后啪地挂上了电话。
&&&&我给房门落了锁,双手颤抖不已,头脑一片空白,机械地凭借常识和本能冲进屋,四下翻找一切能消毒止血的绷带或者药膏,期间甚至不敢回头去瞧上一眼,唯恐自己看到一具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躯体,浸润在止不住的浓稠腥血里——或许更糟。
&&&&后来还是亚瑟脱下了脏污凌乱的上衣,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哆嗦不已的肩臂。
&&&&他受的伤并不太严重,只是显得相当吓人。
&&&&“我没事儿。”
&&&&他身上还沾有极其淡薄的腥甜气息,在体温的蒸腾下氤氲升华,一遍又一遍地用温和的声音重复着,“不要紧,佩妮。”
&&&&听到这句话,我双腿一软,怀里匆忙搜集的冲剂、毛巾和其他瓶瓶罐罐噼里啪啦散落了一地,崩溃地大哭出声。
&&&&……
&&&&我不太愿意回忆那个场景,因而使劲眨了眨眼试图冲淡眼眶中又一次浮起的酸红,用指腹轻柔地按压着亚瑟不住抽跳的眉心,同时留意着避免碰触那块结痂的疤痕。可能是在夜晚里愈发清晰的引擎声使然,他睡得不太安稳,皱着眉头将我的手一再抓紧,愈加急促灼烫的呼吸落到我的膝盖上。
&&&&“男朋友在酒吧喝醉了?”
&&&&一个过于漫长的红灯让出租车司机无所事事地从后视镜窥探起我们。
&&&&“不。”
&&&&我下意识地没否认“男朋友”那个部分,含糊其辞地说,“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
&&&&比起英国人最喜欢聊的天气,对方更热衷于八卦这种无关痛痒的私人话题:“感情上的麻烦,还是生活上的麻烦?”
&&&&“……事实上,两个都算。”
&&&&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闲谈,我本来想要打个呵欠,不料下颚张到一半就变作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于是停下来揉了揉鼻子才继续说道,“不过好在已经快要解决了。”
&&&&……不管是感情还是生活。
&&&&凌晨时分,街道上弥散的薄雾稀松,只能远近见到零星几个不真切的人影。接下来的一段路面平整状况良好,出租车向前匀速行驶,路灯伴随太阳的升起愈发黯淡,模糊的弧光带有神奇的催眠功效,冲刷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疲惫。
&&&&很快我就跟膝头的亚瑟一起睡着了。
&&&&最后还是出租车司机友善地叫醒了我们。
&&&&昏昏沉沉地付完车费,我和亚瑟牵着手相互扶持着走进楼门,彼此都藏不住像是远行归来一般的疲态。兰斯洛特翻着肚皮瘫在门口,四爪舒张一动不动,可能是它在细小地打着呼噜,也可能只是我的耳鸣声。
&&&&亚瑟拖着沉重的脚步径直到卧室取出换洗衣服。
&&&&我们都一夜未眠,他更是比我要倦怠得多,鼻端结着汗水,瞳孔收缩双眼发红,整理措辞的速度都比平时慢上一拍,“……今晚住在这儿吧,佩妮——我是说,如果你想。”
&&&&“我猜你的意思是‘今早’——当然,反正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我皱起眉头望着他勉强把自己裹进一件西装外套,“你还要去事务所?”
&&&&亚瑟将两条胳臂塞进袖口,垂着眼睛说:
&&&&“嗯。”
&&&&“嘿,别去了。”
&&&&我捉住他费力地系着纽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