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新看着前方,辨认着黑魆魆的树干,四周看起来都一模一样:“那刘里怎么会知道方向的?你这跟踪狂根本一点作用也没有。”
花立彬:“哪里没用了!至少现在你不会一个人在这里迷路了啊,再可怕也有我在啊。”
梁新:“有你在能干什么,是能吃还是能睡啊?”
花立彬嬉皮笑脸:“要吃要睡你言语一声,绝无二话!”
梁新:“我对你没兴趣。”
两个人一边往前走一边说话,花立彬听到这话忽然就严肃起来,很认真地侧头看他:“你说真的啊?”
梁新斜睨他:“当然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花立彬若有所思:“可是我对你很有兴趣怎么办。”
梁新嘲讽一瞥:“我可以借你张照片回去贴枕头上对着流口水,但是生活中还是请你克制一下。”
花立彬没有回答,默默跟着他往前走。
梁新身材修长,月光下的倒影细长优美,花立彬不由偏着头去看,看了一会儿,又回头去看梁新一直没有表情的侧脸。
眼尾略微上挑的眼睛,剑眉直而乌黑,面色在斑驳的月色下显得苍白,鼻尖仿佛闪着一点光芒,嘴唇很薄,下巴尖锐,喉结不甚明显,脖颈线条极为性感。
花立彬记得这种长相最显刻薄,据说也比较薄情,不禁好奇心起:“梁新,你有过女朋友吗?或者男朋友?”
梁新:“为什么要告诉你?”这种琼瑶剧一样的台词是怎么回事?
花立彬轻叹一声道:“我的第一个认真的男朋友是在学生时代,他是当时牛津的数学系学生,是个宅男,戴着大眼镜,笑起来傻兮兮的。”
梁新没忍住笑了出来:“看不出来你喜欢这种类型啊,不愧是杀马特的总经理大人。”
花立彬抬起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边快走几步跟上梁新:“是吧,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知道吗,我觉得越长大,越没有感情,也不相信感情了,相反就越怀念以前那个充满热情的自己。我不是说现在有什么不好,但是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跟杰森……也就是数学宅男相处的时候,怎么能想到后来我就成了现在这样,混迹夜店,每天从不同的人床上醒来呢?我依稀记得他说他最讨厌那种类型,我也跟他保证不会这样……可现在,我觉得……唉。”
梁新难得认真地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自控力,总经理先生。”
花立彬伸手,想摸摸梁新的头发,却被对方灵敏地躲开。他叹口气道:“可是,如果不这样,我会害怕。我特别特别害怕只有我一个人。梁新,跟你说的这些,我以前从来没有跟人说过,连跟我的心理医生也没说过,虽然我觉得他知道。”
梁新惊讶地看他:“你这种神经比马里亚纳海沟还粗的人也需要心理医生?这医生是有多倒霉啊?”
花立彬似乎有些羞赧,摸摸后脑勺,看着前面,局促地笑了一下:“杰森死后,我就得了抑郁症,当时在牛津找了心理医生。现在他说我已经康复了,但是我……好吧,希望是康复了。”
梁新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个人把他这么深的秘密告诉他,只告诉他一个人,这时候该如何做?没有人教过他。
花立彬转头看他,那一瞬间月光洒在他的眼角,黑亮的眼睛几乎在熠熠发光:“我希望能够再认真一次,重新活一次,这时候,我正好遇见了你。”
梁新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的光芒近乎刺眼,让他忍不住躲避了眼神,没有回答,疾步往前走,避开这个人逼人的气场。
这就是他处理未知问题的方式。逃避,逃避,还是逃避。无论面对别人,还是面对自己的心,他总是在逃避,他学不会直接面对。
花立彬在他身后道:“梁新,有时候你可以不用那么满身是刺的,我的心理医生说过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我觉得你需要敞开心扉……或者你更愿意敞开衣服?来嘛,我很乐意配合的~”
梁新条件反射地毒舌回去:“随便敞开衣服的是暴露狂,你还是裹好一点。”
花立彬摸着后脑勺,嘿嘿笑着跟上去,继续贱兮兮地引诱梁新说话:“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啊,这些秘密可是只有你知道哦~我说梁新先生,你要不要试试跟我拍拖一下啊~我经验很丰富的,一定会让你舒服~如何,考虑一下高富帅的在下吧……”
等两个人七拐八弯地回到营地,众人立刻涌上前来围成一团,把两人围在中间,杨阳因为腿伤在帐篷里没有出来,只有刘里出来跟他们笑容满面地打招呼。
等应付完众人的各种古怪问题,什么“时间这么长是不是遇到外星人飞碟了”,什么“有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景象啊听说这里以前是坟地”,什么“是不是鬼打墙或者黄鼠狼的幻术”等等等等,两个人都筋疲力竭。
梁新率先钻进帐篷,花立彬跟着进去,一看梁新已经背对着他用闪电般的速度收拾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花立彬耸肩,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