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列车站旁,租最便宜的房子,在一个私人诊所里做医生过活。
因为喜欢沿线的景色,所以还特意找了一个较远地方的诊所,每天坐列车出门,晚上再坐回来,也正是因为这个无聊的嗜好,那天两人才机缘巧合地重逢。
“在诊所里都看哪些病。”
“各种小病、一些简单的外伤,太大的手术也没有人来,所以医术都退步了,刚回来的时候不得不看一些教学视频……”
“起来吧。”穆权突然起身,拿起床上衣服披在对方身上,“再有下次,是没有原谅机会的。”
“谢谢、谢谢学长……”李司靳接过衣服迅速地穿好,拿纸巾把脸擦干,但脸上的忧虑还没有完全褪去,“我把那些车票、还有诊所执照都找出来,还有那个搁浅的计划,其实我还和其中几个患者保持联系,但可能找起来麻烦一些……”
“不用了,”穆权打断道,“先休息吧,现在很晚了。”
“学长还是不相信我吗?”李司靳绷着脸,那双眼睛死死看着他,“我要怎么做才可以?”
“阿靳,我相信你,只是在这件事情上,你让我失望了。”
他说完走出去,把门关好,然后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第二十八章
穆权回到房间后很久没有睡着,于是来到阳台上点了个烟。
他看着那通红的烟头,隐约掉落的烟蒂,仔细回想和反思着刚才在房间里发生的一切,还有白天穆淇在书房里的表现。
穆权很少抽烟,只有情绪不正常的时候才会来一根,好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觉得在这些情绪里,恐惧是其中之一。
三年前整个穆氏产业的分崩离析,直接原因就是倒戈与背叛。
穆谨离世后,穆权接手的是一个摇摇欲坠的庞大摊子,里面早就党派林立,相互勾心斗角。穆权这几年走得如履薄冰,把它一直维持到了老蛇的主动出击,才最终坍塌破灭。
失败的原因太多了,原本的千疮百孔、老蛇的缓慢侵蚀、他过于相信羌良的支援……但最让他心寒的,是原本忠诚于穆家的人一个接一个叛变。
穆家已经没有办法给予他们想要的财富和更多利益了,但老蛇可以。这种时候道义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 学长!赌城那边已经回不去了,我们赶紧…… ]
那是三年前他和李司靳的最后一次见面,对方慌张得脸色惨白,拿着枪的手在抖,白色的衣服袖子溅上去的血迹斑驳。
[ 阿靳,到东海岸的基地组织他们坐船回澳门,我去那边接小淇。]
[ 来得及吗?你跟我回去吧他们已经快到了……]李司靳声音打颤。
[ 我和小淇会从更近的海岸走,我们在澳门会和,快!]
[ 好,学长你小心……]李司靳抓住他胳膊的手慢慢地放开,脸色比刚才更白了。
对方那时似乎已经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场诀别。
[ 我会的,你也一样。]穆权双手紧抱住对方,轻轻拍了拍李司靳的后脑,然后迅速离开。
但为时已晚,当他和穆淇回来时,迎接的是满地的尸体。后来他知道,驻守那基地的人已经被老蛇收买,李司靳他们进去没多久就遭遇了围堵。
后来逃回澳门的人里,很多人都选择离开道上,去过普通的日子,只有李司靳一个人留下来,帮他打理了剩下的产业。
时隔三年,现在组织里又出现了叛徒。
穆权感觉尼古丁深入了肺部,慢性毒药的刺激终于让他的平静了下来。
屋内有细微的声响,他回头一看只见熟悉的身影走上楼梯。李司靳换了一套睡衣,头发好像也重新洗过了,手上拿着一本东西,那双眼睛一如既往地看着他。
穆权顿了一下,才想起阳台下正是李司靳的房间,便立即把烟头掐灭。
“抱歉。”他低声道。
“学长想抽的话,以后可以试一下电子烟。”李司靳轻声道,“我去拿点褪黑素吧?这样入睡更快一些。”
“我床头还有没吃完的。”穆权道,“你也吃一点吧。”
“那东西对我没什么用,”李司靳笑道,“学长,我不是来讨论失眠的,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穆权看着对方的脸。李司靳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刚才所有的异常情绪被很好地藏在他那张微笑的壳里,完美地封闭起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是我的隐瞒造成了误会,让学长Cao心了,也辜负了……学长的信任。”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那张壳似乎裂开了一条缝,然后又紧紧合拢起来。
“阿靳,我一直相信你,从我们认识的那一天开始。如果不是因为信任,这次我也不会放过你。”
李司靳低下头,表情僵硬,沉默了一会,似乎鼓起了勇气,将一直拿在手上的本子递到他面前,“学长,我一直有记事的习惯,你知道的。这是我过去三年记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