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五雷轰顶的结论自宁昱琛的口中徐徐道来,传进大脑里,仿佛炸开了锅。
曹州失神的眸子恍惚了很久,才一点一点地凝聚成焦点,落在了宁昱琛的脸上。
对视良久,曹州倏尔一把嵌住宁昱琛的脖子,逼其后退,将他直接压制在了女儿墙上,居高临下。
这回的宁昱琛没有躲,也没有任何防御的措施,只是感受着后背水泥墙的冰凉和硬咯,将曹州洋溢着无限恨意的眸子看在眼里。
“都现在了曹州,你还在自欺欺人呢!”
“何必装呢?”宁昱琛无视曹州的手劲愈发狠戾,仍在添油加醋,“你只是不肯相信事实罢了。”
“郝唏就是你,是你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曹州…”
“是你,一直都有病!”
“住口!!!”
曹州大声咆哮,连尾音都给直接破调。
可宁昱琛的话语却还是犹如洪涝般覆水难收,全都流淌进他的耳朵里,在脑海中不断回绕重复——
曹州,是你一直都有病!
曹州,是你有病!
是你,一直都在生病!!
……
理智的爆炸和失控仿若就在一瞬间。
曹州松开了对宁昱琛的禁锢,后退两步,脚步蹒跚,四周一片空旋之下,眼花缭乱,好似下一秒就要栽倒在地。
曹州弯下腰,双手覆盖全脸,却还是抵挡不住泪水从手指的夹缝中流出,顺着胳膊,直淌而下。
他跌跌撞撞地走下屋顶,在脚步不稳的情况下难免从楼梯跌倒,一身狼狈不堪。
他来到第十七楼。
来到之前他住的牢房外。
他看见牢房门口小狱长还在一脸yIn笑地拖拽着当初的眼镜男往十八楼去,被曹州一脚踹开后正待破口大骂,却被曹州直接顶上了墙壁,毫无反抗余地可言。
“我…问你,郝唏,郝唏!他曾经,是不是,住在这?”
眼看小狱长一脸懵逼,曹州直接一拳打在他旁边的水泥墙上,吓得他大声尖叫。
“说话!回答我!!”
“什…什么郝唏,我不认识!我真的不认识啊!!”
曹州腥红着眼,直接将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甩到一边,差点让他撞破栏杆,从十七楼彻底摔成rou酱。
曹州又将目光转向地上的衣服残破不堪的眼镜男。
眼镜男明显被曹州这副样子吓得不轻,边摇头边向后攀爬,“我…我,不认识,我也不认识什么…郝,郝唏…”
曹州直接踹开未锁的牢房,扑面而来的霉气和脏乱差便如此呈现在眼前。
里面的囚犯也对曹州这个不速之客充满了忌惮,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均面面相觑。
曹州进门,指向自己曾经睡过床板的隔壁空旷,问,“这个,当初睡过的,是谁?”
无人回答。
“是谁?!”曹州的语气逐渐咬牙切齿,连拳头捏紧的骨头响动,也在只有老鼠爬动声响的屋子里格外明显。
“这个…一直没有睡过人。”
不知是谁的小声嘀咕,令曹州的身子一颤。
他看着周围之人的迷惑面庞,都像是一把把利刃一样,残忍地戳破他所有的执着和幻想。
后来的曹州还是走了。
他甚至去找了狱警,去了这个监狱的停尸房,里面腐臭异常,没有人去处理死人,尸体堆积如山,恶臭弥漫。
可里面没有任何关于郝唏的信息,连狱警的名单里,也根本就没有郝唏这个人。
怎么可能呢?
曹州走在了曾经郝唏跳楼自尽、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楼下。
那陪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身影、那监狱每晚爬上自己的床,会感到明显增重的床板、那每次被殴打围堵,为自己上药的手、就连那晚自己被宁昱琛强暴,门外不断拍打着的反抗和声响……
都是…假的?
曹州跪倒在地,将自己的身体缩得很小很小。
他翻出那张一直带着自己身上的纸条,那上面的字体已经褪锈,是曹州唯一可以证明的,郝唏曾经活在这世上的证据。
可当他摩挲着这些字体,暗自窃喜之时,右手上无名指处隐约的伤口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道伤疤很小很浅,却再次颠覆了曹州在上一秒的所有暗示。
这一刻,潘多拉魔盒的封印好似被解开,带来的,是无穷无尽的破碎画面。
只是那画面中的主人公换成了自己,换成了他自己在血腥和黑暗的撕扯中浮浮沉沉。
永坠深渊。
……
性器捅进来的时候,曹州是被再次活活痛醒来的。
他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宁昱琛牢房的床上,然后被身上之人抓住肩膀狠狠Cao弄。
宁昱琛的手在他的身上不住地抚摸掐划,留下一个个印子,甚至将手伸到了他的私密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