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打开之后才发现,居然是宋景!
小七惊呼了一声:“驸马!”
乐妤也非常惊异,用手去探了探他的呼吸,确认无虞后三人合力把宋景抬了出来,放在凉席上。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宋景转醒。
宋景不算齐整,脸上的青茬也长了出来,发丝凌乱。可六七日未见,思念在此刻将彼此淹没,乐妤又想着如今的境遇,眼眶有些红了。
宋景坐了起来,把人揽到怀里,抚着她的背部安抚:“别怕,我来了。”
乐妤顿时好气又好笑,“你把自己搞进来是什么意思,就单单来陪我?”
“嗯,我怕你害怕。”
乐妤胸膛一阵温暖。
“到底怎么一回事?”
宋景朝暗室门看了一眼,悄声在她耳边说:“此事说来话长,简言之就是五皇子一党要逼宫了。”
乐妤来不及顾及宋景朝她耳边吹气的那份酥痒,只因已经被这惊天大消息给震住了,好半晌没应话。
小七和南归早已坐到角落去,没听见两人说的话,却能看到乐妤惊异得张大的嘴巴。
“那那支军队?”
“没错,是郭家五年前培养的。”
“五年前?他们竟然那么早就开始谋划了吗,那不是说这几年Cao控盐政获的利都砸进去了?”乐妤猜测。
“应是如此。而且应当不止盐政,吴家与郭家勾结,宫里宫外都是他们谋利的场所。”
乐妤倒吸一口凉气。
“郭皇后膝下没有皇子,就这样扶持五皇子会不会太过冒险?最后五皇子倒打一耙,他们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宋景摸了摸她的头,耐心给她解释着:“开弓没有回头箭,两家牵连甚广,不是那么容易脱离开的。建安帝的身体郭皇后最为清楚,最近又发生了那么多事,郭家大概是忍不住了,五皇子纵使再不愿,也被赶着上架了。”
他这样说,乐妤不免担心,仰头看他:“对方有多少人?会不会涉及无辜,你如今又出不去,怎么办才好。”
“哪有朝代变换不涉及无辜的,要怪只能怪建安帝无能,让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
乐妤又问:“你既已知道了,为何不阻止?”
宋景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人儿,心里想,为何不阻止?大概是他们居然对她动了心思,既然如此,那便送他们一程好了。
可是宋景却未跟她明说,“迟早都会发生的,早一点迟一点都一样,我只能尽力不让无辜百姓受伤害。”
乐妤点点头,接着问他没答的话,“你怎么这样贸然进来了,外面怎么办?”
“无妨,该交代的都交代好了。而且沈惴知道我们在哪,想出去随时都能出去。”
“那便好。”乐妤又想到什么,狡黠一笑,“我看不如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再出去更好,这样,事后无论五皇子成败都怪不到你头上。”
宋景也笑了:“我看可。”
气氛一下松弛下来,乐妤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宋域和那个状元这回应当高兴了,不止囚禁了我,还囚禁了鼎鼎大名的宋中尉,不让你碍他们的事。”
说是这样说,乐妤明白,若不是宋景主动,他们又怎么会如此顺利得手
可宋景却在听到“状元”两字时顿了一下,问她:“陈起也牵涉其中?”
“嗯,我在胭脂铺里见到他了。”
宋景微微放开她,又陷入了沉思。
通常这时候乐妤不会打扰他,只让他自己思考。
随后宋景走至暗室门口,撒了点粉末。后来晚间来送饭的居然是自己人,宋景与他低语了几句后复又离去。
乐妤看着不免感叹,这就是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吗?他总是这样,不慌不乱的,仿佛世事尽在掌握。
宋景说完话,已端了饭菜过来。
是四个人的量,乐妤招呼了隔间的南归和小七,“过来一起。”
小七已经走过来了,南归还有些犹豫,后来是直接被小七拽过来的。
可两人到底有些拘谨,很快吃完又退到隔壁。
晚上两人相拥而眠时,乐妤回想这两日发生的事,如若五皇子要逼宫,那建安帝下场大概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他要做的事,要问的话怎么办?
用手轻轻敲了敲他的胸口,问了出来。
宋景像是睡着了,好久没说话,乐妤没再问,也闭上眼睛。
突兀间他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问了。”
问与不问其实没什么意义,查了那么多年,源头都只指向建安帝,如今他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一身病痛,枕边人、儿子自相残杀,天元朝凋零奚落,所有报应都落到他头上了,宋景还有什么可做的。
宋景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而且,现在有了更重要的人,他要跟自己释怀,就算伤害建安帝触动不了乐妤,他也不愿意做了。
那枚用乐妤的血做成的丸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