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元若本来放松在水里的身体微微绷紧,后悔什么了?
易世察觉到了她的反抗,有点不满,但他忍了下去,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最后一次,我不答应。
你怎么能?元若一时情绪上头,就要口不择言,猛然想起之前激怒他了的后果,狠狠的咬着嘴唇截住了话头。
你说我无赖也好,流氓也好,混蛋也好,反正我就是不准你走。易世把头埋回她的肩膀,这些话一开始说起来有些咬舌头,说多了竟然越来越顺嘴,还真的多了一丝委屈,为什么每次你说走就走?我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易总,元若转过身,面对着他,易世失去了肩膀的支撑,只好又抬起头来看着她,两个人赤裸裸的泡在浴缸里面面相对,那胸前的风光又闯进了易世的眼里,他的瞳色再一次微微发黑。
咱们是什么关系?我每次走都是因为合同可以停止了,我没有越过任何一条线,是您做的过分了。
一定是因为已经在浴缸泡了很久的原因,水开始发凉,不然没有办法解释易世现在从身体蔓延到心里的冰冷感。
易世垂着眼,安静了好一会儿,慢慢说道;男女朋友。
元若一愣:什么?
你不是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吗?我说男女朋友关系。易世说。
元若哭笑不得:易总,我没答应您啊。
易世快要接不下去,咬咬牙,逼着自己张嘴继续说:不是怕我不知道怎么谈恋爱么?我知道。
你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一会儿送你回家。
你在哪里工作?我每天接你上下班。
我们周末一起去约会,你定你喜欢的饭店,去看你喜欢看的电影,做你喜欢的事。
我想了想,我连你的手机号都不知道,只有这么一个聊天软件上的好友,你一会儿给我打个电话我存一下。
或者你还有什么期待,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满足你。
易世觉得自己说得够了,他想破头都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可拒绝他的理由。
元若耐心的听完了易世说的所有的话,笑了笑:那易总,你想这样多久呢?一天两天,一周两周,还是一个月两个月?
或者,元若眼睛里抑制不住地布满了戏谑,到你腻了的那天?
易世盯着她,手在水下猛地攥紧,脸上表情有些失控。
他上次是这样想的,想得理所当然,这次他虽然这么想过,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这个理所当然的自信,他奋力地从嘴里挤出一个字:你
元若从浴缸里站起来,随手拿了挂在一边的浴巾裹住身子,跨出浴缸站在外面,一副不想再继续谈的模样:易总,谢谢你,最后一次很美好,就让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易世看着她就要往外面走,也拉下一个浴巾裹住下身,抓住她的胳膊:怎么了?谈恋爱不就是这样吗?谁知道会到哪一天?难道你每次谈恋爱都跟人约定好了一辈子?
当然不是。元若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但是他们也没有绑架我,在腻了之前我都不能分手。
易世刚刚问完那句话,心跳突然加速,他想完整的拥有这个女人,想做她全部的第一次,唯一一次。他想听她说,她没有谈过恋爱。
可她说,他们。
他们从前的合同关系让他必然不去过问过去。可是从知道她是处女那天起他就默认了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唯一的经验。不然那时候也不会那么确定她会爱上自己纠缠自己。
他从没想过她还有别的经验,还不止一个。
是啊,她这么美,身材这么好,性格这么好,又独立又聪明,27岁了,怎么可能没谈过恋爱?
她的嘴是不是被别人亲过?她的胸是不是被别人揉过?她的腿是不是被别人摸过?就算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她究竟和别人做到了那一步?有没有被别人扒光了压在床上?
更重要的是,她愿意用心接受别人做她的男朋友,却不愿意接受自己?
易世头脑混乱,迷失在自己的过度脑补中,他愤怒,心酸,全身血ye都在燃烧,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难受,他觉得自己要崩溃,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死死地攥着元若的那只胳膊。
元若那只被他拉着的胳膊,因为他突然加重力道,疼得感觉快要断了,她急迫地用另一只手拍着易世攥着她胳膊的手,想告诉他他握疼她了。
易世猛地抬起眼睛,他喘着粗气,眼白冲血,眼里都是疯狂和愤怒。他这样的神情落入元若的眼睛里,让她惊讶又慌张。
今天的易世整体下来冷静又好说话,让她改变了本来的策略想和他谈明白,想他或许会放手,这样对大家都好。
现在他又开始有种疯魔的状态,元若想不通是自己的哪句话说错了,又激怒了他。
或者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元若慌乱了一瞬就平静下来,在心里默默的想,一开始就该按照自己想的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