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愉安不会给江迦蓝知道,自己有本小小的记事簿,上面详列了她俩的特别日子----中学开学日第一次遇上江迦蓝、在尽欢吧重遇、第一次单独约会、表白、第一次拥吻、两人向外公开关係、第一次亲热……
算上两人生日和情人节,几乎每个月也有日子要纪念和庆祝。
为什么不让江迦蓝知道?俞愉安就是怕她笑自己幼稚傻气。
俞愉安会为这些特别日子花上心思,安排好节目,为江迦蓝送上小礼物----待将来老了,也有美好的片段让两人回味。
即使在平日,遇上难得的休假,俞愉安也会抱着头想半天,看看有什么节目,可以跟江迦蓝消遣逍遣。
明天是星期六,俞愉安想了又想,终于提议打羽毛球。
「这主意很好。再不运动,我都快走不动了。」江迦蓝问:「就我俩?还是多找两个人一起玩?」
「找人打双打吧?好像没这么单调。」
「这么快便腻了二人世界?」江迦蓝笑问。
「怎么会?」俞愉安发急:「要说腻了也是你吧!」
「为什么是我?」江迦蓝挑眉。
「我暗恋了你十多年。」俞愉安咬着唇:「好不容易才走在一起,伴你一生也嫌不够。」
江迦蓝听到这么质朴直白的甜言蜜语,心里又感动又激动,抱着俞愉安,送上热吻。
直到两人也喘不过气来,江迦蓝才依依不捨地松开她。
俞愉安静静地伏在她的胸膛上,听着她的心跳声,心里只觉幸福满溢。
两口子腻歪了良久,江迦蓝才想起要打电话给波友童昕悦。
「昕悦,愉安回来了,想约你打羽毛球,你明天有空吗?」
「可以啊!」童昕悦很高兴。「我的手脚早就发痒了。」
「也找臻念吧!」江迦蓝说:「我们四个人打双打,输家请吃下午茶。」
「臻念?」童昕悦有点迟疑:「我也很久没找她了,你直接打电话问她吧!」
江迦蓝很奇怪,她们不总是出双入对吗?
「你跟臻念没什么吧?」
童昕悦沉默了一会:「就是没什么才叫人难受。」
江迦蓝听得出童昕悦话里的落寞。「她迟早也会明白你的心意。」
「明白又如何?」童昕悦低声说:「那天,我大着胆子向她告白了……」
秦臻念的手白皙、柔软、微凉,童昕悦轻轻握在手心里,彷彿害怕把它握坏了。
但很快,童昕悦的手指已不愿服从大脑的命令,只管急切地寻找各自的归宿。十指连心,酸酸麻麻的感觉直送到童昕悦的心窝里,乱了它的节奏。
半昏半乱中,童昕悦竟然想不通,为什么秦臻念没有摔开她的手……
童昕悦只觉得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云端上。
想不通也就算了,这笨蛋,她居然开口问:「……呃……我们……这样可以么?」
秦臻念不想她太得意,便这样回答:「我和别人也常常手牵手,你别多想!」
「哦……」童昕悦的失望和沮丧掛了一脸。
----的确,姐妹们手牵手很寻常很普通。你要有别的想法,那是阁下的事,别乱扯上别人。
秦臻念真不明白,这个也算是过尽千帆的人,情商竟然低得近乎零。
两人静静地走着,谁也不再开口。
「……你……还是别送我了。」童昕悦有点害怕这种气氛,不知怎的就是想逃离现场,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一想。
「也没多少路了。」秦臻念轻轻的说。
童昕悦衝口而出:「你是不是捨不得我?」
秦臻念瞪了她一眼----这混蛋,这是什么鬼问题?她又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童昕悦心里不免有点委屈----她真的是笨蛋么?她只是做梦也不敢想像,自己暗恋了近五年的女神,居然会对自己发送着这种曖昧的信息。
这种好事怎么会落在她头上?
更何况,严格来说,自己还不算是自由身----童昕悦正与前度女友拖拖拉拉,藕断丝连中。
童昕悦刚刚才向秦臻念诉说着自己的苦恼,难道,她想乘虚而入?
童昕悦禁不住伸手敲敲自己的脑袋。
「干什么?」秦臻念问。
「…我…我让它别再胡思乱想了。」童昕悦老老实实地回答。
秦臻念给她的孩子气弄得啼笑皆非----这人,彷彿从来没有长大过
童昕悦和秦臻念相识在少年时。
大学一年级,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年青骄傲跳脱飞扬,彷彿天下没有办不到的事。时间都花在谈恋爱、当干事、办活动里。书不是不念,但总是给排到最后的位置。
校园很大,她们也不同系,按道理不大有机会碰上。但不知为什么,两人总可以在广场、图书馆和饭堂碰面。
秦臻念对这个子小小的女孩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