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功课做得很足,场面话说的也很漂亮,最主要的是底气很硬,和我们这种大牌公司说话也不卑不亢,整个人就像一把不出鞘的利剑,就在那里不显眼不露声色的立着,但是人人都知道刀鞘里面是什么。
我不由得兴起了把她纳入我的羽翼之下的念头。
“晚上有约么?”
已成互相僵持状态的谈判持续了一个下午,这还是在有我坐镇的情况下。我有些拿捏不好应该用什么样的手腕斡旋,但是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整理着材料的侧脸,突然这句邀请就脱口而出,连我自己都有些吃惊。
她的神色怔愣了一下,转而看见我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就还是那样眯起眼睛淡淡的笑了:“非常感谢陈总的关心呢!不过今晚家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或许你明天有空?”我把那份突兀从我面色中抹去,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转而摆出一副认真而且不肯罢休的态度来。
抿起嘴唇,她看了我一眼之后露出一抹笑容,没再说什么,态度圆和的递给了我一张名片:“只要陈先生有空,发话了的话在下就乐意舍命陪君子咯。”
察言观色的本领可谓一流。
心下这样想着,我手腕一转,把那张不带香味的素净名片放进了我的内兜。
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很好,很舒服,舒服到不用在意想什么,不用考虑说什么。她就像洞察了我的所有心理,听着我隐晦难明的暗喻,和我一起沉默,不说话,不看我,不作任何出格的动作和言行,只是安静的点头和沉思。我感觉她好像有一种天生的本领,能让人信任并依赖她。她像是你亲密的家人,甚至可以说,比一个家人更亲密,而且在这亲密里,你更体会到一份温馨的感觉。
可是这个趋势太危险了。
她也太危险了。
我不能——我不能在还不完全了解她的时候沉溺。
陈氏黑道那边我和阎浚起了争执,他们像是了解了我的举动一样,咬的很紧很厉害。我不得不彻查了一批人手,花了大量的心思在那边。
可是约她出来的举止,我却欲罢不能,停不下来。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也会一秒钟捏住她的手腕控制住她,下一秒转而松手道歉。我表现得像个带着翩翩君子面具的神经质,可我从来不知道我的面具会在一个人面前碎的这么厉害,在她面前我简直不想伪装我优雅的表象。
她沉默了片刻,脸色平静的轻轻拍了拍我的手。
那是她做过的最出格的举动,也算是她对我罕见的表情流露。可就在一瞬间,她轻轻触碰我的那一瞬间,我只觉脑际轰地一声,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直到那触感离去许久之后,我方才如梦初醒。
这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但是我清楚的明白这种感觉——
我动心了。
之前喜欢与她在一起的理由还可以用“她和妈妈很像”来解释,但是现在,我知道这个理由已经站不住脚了。
她在我眼中就已经是自己了……不带任何人的影子。
我深吸一口气。
有些东西……已经被提上日程了。我要是想得到她,就必须摸清楚她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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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从来没想过梦碎的这么及时,这么快。
我的手下遍查不到她的生活真实状况时,就足以让我警惕上心了。然而我被蒙蔽了,被她,也被自己的一丝不甘、一丝希冀、一丝祈求蒙蔽了。
她是阎浚的人。
她有一个固定的同性伴侣。
我,就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小丑。
拿着报告的我不由得笑出了声。
啊,真的是一场好戏啊,一场好戏。我起身,为阎浚和她鼓掌。这场好戏,要是不能多几个敬业的演员多几个称职的读者,又该多么无趣呢?
着手做点安排倒是无甚难事,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这时机的挑选。在敏锐的察觉到我的动向之后,她立刻迅疾的全身而退,连带之前那一点关于爱人信息的透漏也消失的无声无息。
还真是小心谨慎啊。我想着,打开了一瓶波兰雪树。烈性的伏特加能让我凝固冰冷的血重新流动起来,而我永恒冰冻的心,却无能为力。
那又如何呢。我坐在董事椅上冷笑着。
这个世界,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何其虚幻。原本的真实,原本真实的温暖早就离我而去了。我抓不住任何东西,我也不能感觉到我还活着。那这个人生又有什么意思呢。
但是我却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去。
我把波兰雪树重重的砸到墙上。
也让你尝尝我冰冷彻骨的感觉吧,被我拖下地狱,味道又该如何呢?
柳安雅?
事情进行的一片顺利,我抓来了她那个愚蠢的爱人,却在看到她的时候丧失了折磨和拷问的兴趣。
愚蠢,彻骨的愚蠢。这个家伙不知道一切有关她的黑暗面的东西——她把这个家伙保护的太好了。简直是一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