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金州闭上眼,在睁开时里边已清明一片,清晨八点整,电话就开始响。
“喂,小五子。”
“老大?”听筒里传来伍舞连珠炮般的询问,“老大你伤好没有,黎副说你是今天来,王国安那次案子奖章已经下来了,老大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说正事。”
伍舞话音生生拐了个弯:“清风酒店那边报警有具无名尸体,杨副局说你离那边近,不用过来先去看一下。”
“把具体地址报来。”姚金州头疼地揉了揉太阳xue,这人到底有没有个主次观念,絮絮叨叨一大片,他不打断还要越来越激动。
清风酒店就在他住的嘉华小区隔壁,前后不到五分钟,姚金州收拾一下溜着弯过去了。
负责人看了他身份证件,一脸菜色领着人上去,姚金州看到那无名尸体,心头一抽。
“尸体。”哪算是,碎尸块还差不多,装一个大超市塑料袋子,扔在了酒店的小冰箱里。
“手套,去拿一个。”酒店楼层负责人和报警的男生全捂着鼻子站一边,听到他要求瑟瑟地拿来给了他。
一分钟后,姚金州摘掉手套给伍舞打了电话回去,“人来没有,把王主任也叫来。”
“警官?”负责人看他挂掉电话问他。
“是你们报的警,怎么确定里面就是尸块的?”
“就是不知道,臭气哄哄的我们也不敢看才报的。”目测才高中模样的男生回道,一下反应过来,紧张问道,“不是尸块?那我还有没有事,可不可以走了?”
姚金州面皮抽了抽,至少他看得那几块是牛rou块,但这么大个袋子,还是叫王主任辛苦一下全检查一遍保险些,说道:
“待会儿有人会来,按流程做个记录再走。”
王主任带着两法医把袋子里其他rou块全检了一遍,伍舞和小六其他几个正在问话,姚金州在酒店套房内看了一圈,弯腰,从卫生间门缝里捻了根断裂的塑胶小发圈出来,上边缠了几丝头发。
酒店卫生很到位,每天都会清洁,姚金州朝外看了看报警的那高中小男生,头发漆黑浓密,就长度,颜色,和发圈这东西来说都不会是他的。
他再往外边出去,隔壁套房出来个小女生,扒着门缝想往里边看,见姚金州从里边出来,似乎又是几个警察中领头的,大着胆子问了几句。
姚金州答了几句,打发人走,看着里外这一男一女小高中生,神色古怪叹了句,他是不是太老了,现在这些小年轻都这么开放了。
不由自主想起随易那天晚上忒直白的话,拉着他手,一字一句道:
“由爱生欲,你对我不也是有感觉的,不然怎么会硬。”
直白到他简直要以为现在这些学生,“脑子里都是些什么黄色废料。”
“姚队”姚金州的天马行空黄色废料被打断,有带着小眼镜的小警员站他身后,紧张说道:
“你不老。你伤好没有?”
“林阳。”姚金州回过神,叫林阳的小警干更紧张了。
“我,对”他头低下四十五度,道歉道,“对,对不起。要不是我逞个人英雄主义私自行动姚队你也不用受伤,抓捕王国安的那个功劳不应该记我头上。”
姚金州转过身正眼看林阳,林阳脸色红成了炒熟的小龙虾,说道,“念检讨不用念给我听,是你的就是你的。”
摆手示意他下去,这个才从实习菜鸟转正的小刑警身材瘦弱,戴着副眼镜,比起刑警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做内勤的文员,或者再高大上一点的搞研究的科学家。
姚金州努力回忆了下当初看到的林阳的文化成绩,挺好,很好,如果他走其他路的话说不定现在还真是个成功的科学家。
他这里刚把正主打发走,伍舞不知道又从哪儿蹿了出来,汇报道:
“老大,王主任已经检查完了,里边就是些牛rou没什么问题,可以收工走了,大清早的溜人溜着玩儿呢。刚刚林阳是不是来跟你说了什么?”
这个急刹弯转的太快,姚金州还没理会出她这话含义,这姑娘已经噼啪爆豆般说了出来。
“温局把这次的二等功给了他,为什么,要不是他拖后腿我们上次哪会出那么多意外,姚队你也不用为了救他挨上一刀,把功劳给你给黎副给小六随便一个人我都服,是,我是承认他勇敢机智及时把人拖住了,但是”
“但是什么?”姚金州停住反问她,伍舞卡壳,一下说不出来了。
姚金州嗤道:“小五子你对林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这么八婆磨叽。他不就冷了点,不爱笑,不怎么合群,你这么针对他干什么,他比你后来是小师弟,你一师姐不知道照顾一下人家。”
“我就看他他成天吊着个脸跟谁欠他八百万似的,你又不欠他的,就是不公平”
“你说什么。”姚金州听见她磨磨唧唧嘀咕,伍舞不敢说了,姚金州这才进洗手间挤消毒ye洗了个手,慢条斯理说道:
“王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