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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夏侯府灯火通明。
大堂之上坐着夏侯老爷和夫人。
夏侯老爷拿着画像的手不停颤抖。
“这是你母亲?”
司暮:“是的,老爷夫人,怎么了吗?”
夫人神色激动,“这可是老爷的胞妹啊!”
“什么?”
站在一旁的二少爷也是一脸震惊。“母亲,您确定吗?是不是那人只是和姑姑长得像。”
夫人:“孩子,你娘亲还有没有说一些其他的事情?”
司暮摇了摇头,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轻”字。
老爷轻轻用手拂过玉佩,哽咽道,“真的是轻衣的孩子!”
这样的玉佩全世界只有两块,是当初夏侯家老爷赠予一儿一女的生辰礼物。
“孩子,你知道我们找了你多少年?轻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们还以为你当初已经……”
“我想母亲如果活着,她一定会愿意和您说的。”
“孩子啊,你母亲她其实……”
夏侯老爷轻咳,打断夫人的话,拭去眼角的泪,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司暮好像还沉浸在这个巨大的震惊之中,被夫人拉着东长西短地问一些这些年的近况。
而夏侯渊却始终不曾说话,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司暮对于这件事并不是完全不知情。
二十年前。
天凰山举行比武大会,轰动整个武林。
老宗主邀请了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做个见证,不止是在年轻一辈的弟子中互相交流武艺,老宗主更有意通过这次比赛挑选出天凰山下一任宗主。
夏侯盟也在其列。因其夫人怀有身孕数月,不宜舟车劳顿,特留在家中,此次前来便只带了妹妹。
他们到天凰山时,老宗主派弟子白胥前来迎接。
夏侯盟与那白胥私交甚笃,有意撮合胞妹与这位好兄弟,但夏侯轻衣又怎么看得上白胥这副呆子样。好在白胥修养极佳,也不甚在意,只是将老宗主的话嘱咐道,“师父说,这几日山下的石榴镇正在举办庙会,很是热闹,夏侯兄与令妹可先去逛,三日后,比武正式开始。”
兄长与那呆子好像有聊不完的话,夏侯轻衣一个人觉得无聊便溜到石榴镇上。
庙会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摊子上摆的一些小玩意儿她平时不常见,瞧着新奇,便开心地挑挑拣拣。
忽然间听到有人惊呼,原来是一女子在推搡中不小心被挤得摔在地上,周围人来来往往脚步匆匆仿佛看不见一般。
她赶忙上前把那女子扶起来,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那女子顺着她的胳膊站起来,茫然地笑了笑,“谢谢你。”
夏侯轻衣这才发现,原来是个瞎子。
那女子含羞笑着,温婉大气。即便是夏侯轻衣也不得不承认,女子虽然容貌算不得上乘,但气质却令人徒生好感。
“姑娘,我看你身体不便,怎么一个人出门?”
“其实我……”
“鸢妹!”大街上人太多,司如瓮只是转个身的功夫就不见了程鸢,紧张得找了许多来回。
夏侯轻衣见那人快走两步将程鸢搂进怀中,嘴中不停低声责备,但丝毫没有严厉的感觉,倒是感觉到恩爱的很。
程鸢有点难堪,扯着他的衣袖提醒他注意旁边还有其他人。
“如瓮,刚刚多亏了这位小姐救了我。”
司如瓮礼貌而疏离地笑道,“多谢。”
夏侯家的门槛几乎都要被媒婆踏破,所幸兄长宠着她,让她自己慢慢挑,夏侯家什么都不缺,只要那人真心待她。
可她终究还是辜负了兄长,她死心塌地爱着这个不爱她,厌恶她的人,只因为那一眼,她便几乎毁了自己的一生。
☆、夏侯府之故(二)
她后来知道,那女子叫程鸢,与司如瓮青梅竹马,早已经私定终身。
程鸢与夏侯轻衣一见如故,夏侯轻衣更是约定了每日都来看她,心头对司如瓮的那一点悸动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
程鸢看不见,但吹得一手好箫,经常与司如瓮一箫一剑,某日,夏侯轻衣一时兴起将他们这副情景画了下来,司如瓮收到那画的时候,才终于对她也展了笑颜。
于是她得空就愿意画几幅,什么样子的都有,程鸢虽然看不见,但见司如瓮开心便也知足。
那样的日子直到夏侯轻衣在比武场上见到司如瓮,她才知道他原来也是天凰山的弟子。
那人轻轻一笑,将剑一抛,说道,“让你一只手。”
夏侯轻衣掐腰呸他。
二人平日不曾切磋,她竟然刚发现司如瓮的武功如此之高。
她败下阵来时,司如瓮将她头上的一根绸带解了去,哈哈大笑。
她散落的长发被风吹起,台下的人都在赞叹夏侯小姐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