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巡察使,想从中作梗诬陷几个地方官是很容易的事,狠一点的先斩后奏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他们怕极了薛礼。
河东道的总管姓柳,没错,就是河东柳氏那个姓,只不过是柳家支系,来往不多,但是当初请帮个忙还是可以的。
柳环下来的时候还客气的喊了一声。
“三叔!”
柳程三僵硬着脸强笑了笑,当初他是很不看好柳环嫁给薛礼,拦马的纨绔里还有自己的儿子。
能当上河东道总管一职,想必是有些能耐的,当初天下分十道,能当这十人中的一人已经是了不得了。
柳程三不简单,母亲是裴氏,是当年独孤皇后的族人。
再凭借柳家一步步到了现在。
“薛使远道而来,先去下官府中休息,下官让内人准备了茶水。”
河东道包括关陇一带,从北魏年间就是军事重地,到后来军事集团的崛起。
以及历经了多朝后被后来这些将领的后人所圈地形成一派。
梁时就是隐患,再到大肃。
薛礼的薛家也在其中,自幼耳濡目染,他深知这些人的背后有些什么。
相比山东的文人,河东这些要难对付的多。
大肃门第风气极其重,这些都是名门贵族,扩展至今,手早已经伸向了大肃上下。
柳程三能周旋这么久,也不是平庸之人。
薛礼知道要先拿下柳程三,韦家和柳家关系一向不错。
韦玄贞经常到府里做客,韦家背后不简单,苏道知道韦家暗地里驯养了不少死士,而这些怕也是柳程三背后支持的。
柳程三和韦玄贞一样,都是极其狡猾的人,否则怎么会搞到一块去,直接开门说话肯定是行不通。
思来想去只有走其他路。
人只有逼急了才会露出本来的面目,这两家一样,不施压力他们便不会急着跳出来。
薛礼既没有失礼但也没有好眼色给柳程三看,点头上轿进柳府。
一副人上人的姿态,对柳程三的奉承爱理不理。
骑在马上的柳程三也是一肚子火,自己怎么说也是他的叔叔,做了郑家的狗就这么看不起人。
柳程三歪曲着脸,心里暗骂道。
柳府的师爷觉得这种气氛总不太对劲,有意无意提醒着柳程三。
“大人,郑州上台几年,肃清朝中全部敌对势力,怕是要将这把火烧到河东来了。”
柳程三点头,这一点韦玄贞提过,“你这么说我到想起来了,半年多前信任的咸阳令突然住进了韦老弟的家,这一住都快一年了…”
柳程三又看了看身后远处的轿子,薛礼和柳环坐在里头。
咸阳令不住府衙,借机会住在当地贵族的家中,何况京兆韦氏还是关中之首。
这不是刻意安排的那又是什么呢。
加上这突然被安排来的巡察使。
天下这么乱,莫不是郑州害怕了,想要杀鸡儆猴,先端了河东。
柳程三心里想前想后,想着郑州到底要干嘛。
他还记得,郑州刚刚上台,自己差点河东道总管之位不保,要不是河东支持自己的人多,他还真就被拉下了位。
大梁与大肃天子在的时候,还只是打压地位,并没有对其做什么,怎么郑州一上来就如此。
这些他们觉得不假,郑氏是外戚,李氏皇族给他们的又什么时候少过呢,封侯拜相,为武将之首,但是他们仍旧不忠不义,将天子逼下位,扶持着傀儡,把持着朝政。
就差自立为帝了。
柳程三很能隐忍,依旧恭恭敬敬的对着薛礼。
“河东近几年可还安稳?”
“安稳,安稳,如今局势虽紧张,河东尚安好。”
薛礼这几年都在洛阳,河东几年未曾回来了。
“哦?尚安好是什么意思!”
柳程三愣了愣,意识到自己讲错了话,又或许是觉得薛礼理解错了意思。
“河东还向从前一样,百姓们兢兢业业,手下的人也尽忠职守,请薛使放心。”
薛礼点头,“河东一代,素来都是国之重地,也都是历朝历代君王所重视的地方。”
“是,河东特殊,西虽有河西做屏障,但是河东军事屏障乃至关重要,这点下官明白。”
薛礼摇摇头,“不是指这个。”
柳程三故作痴疑,不解其意,“下官不懂。”
“大肃何以建国?”
“梁之□□,百姓之怨恨,时势所为。”
“这是其一!”
说着,柳程三就明白了,他是柳氏族人,岂会不明白呢。
“薛使喝这茶,咱河东自变的,薛使久在洛阳,想必这茶也是许久不曾喝了。”
“你倒是有心。”
柳程三笑了笑亲自递了茶过去,薛礼看着他端茶的手手心都sh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