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如若是他真的能够轻徭薄赋,勤政惜民,我们也不会去苦求那些迂礼,非要看是谁家的天下。可是北辰向来崇武轻文,马背上得来的江山,却无人懂得清明而治。甫一立国,便是大肆征赋,搜刮民脂,中原百姓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鸿雪停下来,蹙紧了眉头,好似有些话欲言又止。孔任看了看她,
“如今,已经没有人再对皇上的真实身份不齿,反倒是无不念及她以前的政绩。毕竟她在位的时候,不仅是东桤,中楚、南溟都得惠及。对百姓来说,切身的利益,才是他们忠诚的筹码。”
天曦脸色平静,内心里却早已是骤起波澜。听着鸿雪和孔任的解释,不做多言。
“现在,我们聚集了大约五万人,是原来西炎的兵马。而在东、南两方,窦广和韶知谦分别领了东桤的一些旧部,来跟北辰相抗。可是,北都垌已经在计划派兵把我们逐个剿灭,无论凭借哪一方的力量,都很难抵挡北辰的大军。唯一的办法,就是三部的人马统一起来,合力抗敌。所以——”
“所以我需要她。只有她能得到百姓的拥戴,士兵的忠诚,能将三方的人聚集起来,去共敌北辰。除了她,没有谁能够有魄力去重登帝位,睥睨天下,并且得到天下人的认可。”西门鸿雪看着天曦,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
而有些话不用说出来,谁都会明白。如是要去收拾旧山河,只有拔出脑中的银针,让她做回她的东方咎。这样一来,别人没有什么,对楚天曦而言,想要再得到一句原谅,再有今天的平静,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本来,我想等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再去拔针会好一些,可是,如今情势容不得我们——”
“我知道。”天曦终于开了口,却又闭上眼睛,停了片刻,才有些艰难的道:
“只要她自己肯,我不会阻拦。”
“天曦,我很——”
“不,我并无权利决定她的命运。况且,无论早晚,这一天总是难免,该面对的,逃也逃不掉。”
“我想,把以前的事情先跟她说一下,让她有个准备……”
“没有这个必要。其实她一直想要知道以前的事情,所以,她肯定不会反对。等针□,她会有自己的判断和感觉,我们之前说什么都没用的。”
楚天曦看似镇静,心里早已涌起了巨大的恐惧,恐惧于即将而来的必定会失去咎的局面,恐惧于忆起往事的咎必将对她的态度。只是,终究要来的时刻,她不敢想象,更无处躲藏。
东方咎和以赛说笑打闹着把饭桌摆了个满,出出进进的端着新出锅的菜肴。天曦和鸿雪把云中请过来,屋子里就显得热闹起来。云舟子脱了长衫,只穿着短褂子,还扎了一条围裙,托着最后一盘菜进来,
“来来来,大家好久没一桌吃饭了!以赛,去后院窖里拿坛子‘女儿红’来!”
云中瞥了她一眼,没有作声,依旧是淡淡的表情。其余的人就不可能不给她面子,纷纷应和着落了座。
“为什么是‘女儿红’啊?别忘了还有我这个‘男儿’在呢!”
孔任大声抗议着,只是没有人有空理会他。咎笑呵呵的给每个人面前的盅子里斟满了酒,一会儿和这个碰一碰,一会儿又给那个敬一杯,间或还跟孔任以赛笑闹几句,很是开心。
“阿齐——”
鸿雪看了她一会儿,有点谨慎的开了口。咎丝毫无所准备,嚼着东西转过头来,
“嗯?”
“跟你说件事。”
“嗯!”咎点点头,“说吧。”
鸿雪却又犹豫了,沉yin着没有开口。
“怎么了?什么事啊这么难说?”
鸿雪这才下定决心一般看着咎的眼睛,“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是谁么?”
咎一下听见,停止了咀嚼,看着西门鸿雪,看到确定又严肃的目光,似乎明白了她并非说笑。离开她的脸又转去看其他人,也都在看着她,却没有人给她一个暗示或者什么。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还是侧过头,落在了楚天曦身上。
天曦低着头,竹箸搁在桌上,手里拿着咎刚才给她的酒盅,慢慢的转动把玩着。她感觉到了咎的注视,也知道所有人随着咎的目光也都在看着她,却迟迟做不出任何的回应。
触不到天曦的目光,东方咎就有些犹豫。可是鸿雪还在等着她的回答,又把目光回到了西门鸿雪那里,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
“我……我现在……嗯……可是……”
“你不想知道了?”
“不是!”急忙辨明着,
“只是,是……”求救一样的又去看天曦,西门鸿雪却再没有给她考虑的机会,
“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是谁。记住了,你的名字,叫东方咎!”
“嗯?”咎有点迷惑,
“东……东方咎……”
“对,东方咎。你可听过这个名字?”
“没有。”咎下意识地说道,突然又想起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