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知道吗,我也很喜欢你。你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这种喜欢是爱情。”
顾怀音的抽泣停住了,有些诧异地看向冯娟儿一本正经的脸。
“从什么时候起?”
“两个月前吧。”
顾怀音用混沌的大脑想了一下,然后苦笑一声。
“可你还是有男友,还是要结婚。”
冯娟儿噎住了。她的心头就好像受到了重击。
过了好一会儿,冯娟儿才无奈地说:“我们农村出身的人……还能怎么办呢……我爸妈,你知道……”
两句简短的话,道出了一切无奈。
是啊,她的父母是传统的农民,不结婚不生孩子还能怎么办呢。
“好,你走吧。”顾怀音感觉心脏撕裂一般地疼痛。
“我送你回家。”冯娟儿的手臂抓得紧紧的,可这在此时的顾怀音眼里来看就是一个冰冷的手铐。
“不,再让我在这里待一会儿。”
“现在太晚了,你在这里不安全。”
“小区治安还是挺好的。”
“对不起,我和他明天一早的火车……我一会儿就得走,在这儿看不了你多久。”冯娟儿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
听到这句话,顾怀音自嘲地点点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好,我回家,然后你赶紧走。”
冯娟儿昔日亮晶晶的眼睛此刻像是覆盖上了一层雾。
中午十一点,花悬在床上躺着,还没起床。对于她来说,就像路遥一样,早晨一般是从中午开始。
即使这几天处于过年期间,对于花悬来讲,依旧是平常日子。
在花悬的世界里,各种节日和欢闹与自己无关。
咚咚咚,门响了。
花悬迷迷糊糊中听敲门的力度和节奏就知道,又是乔雨棠。她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是的,能上门拜访自己的,不是顾怀音就是乔雨棠,辨认她们还是准确无误的。
花悬在睡衣外面罩了一个开衫,迈开细细的腿走向大门。这开衫同样是破破烂烂,估计已经穿了七八年。
果然一开门,就看到乔雨棠那张酷似天仙但妆容十分违和地妖媚的脸。
“恭喜你,身价暴涨啊。”乔雨棠手里拿着一瓶名贵的红酒,脸上笑嘻嘻的。
花悬眯起眼睛看了看乔雨棠,露出一种嘲笑的表情,示意她进来。
“你来干什么?”
乔雨棠没有答话。她只是脱下厚厚的羽绒服,慢条斯理地将红酒放到小桌子上。之后,她掏出手机,搜了什么东西。
白花花的手机屏幕贴到了花悬的眼前。
“喏,看这个。”
映入花悬眼帘的就是百度搜索引擎的界面。乔雨棠输入了“花悬”而已。
只见花悬这个名字都有了百度词条,附加标签就是“新时代杰出青年艺术家”,整个页面铺天盖地的全是头条新闻。
花悬感觉这跟做梦一样莫名其妙,有些不解地看向一脸春风的乔雨棠。
“你现在送我几幅画,我就发达了。”乔雨棠哈哈大笑地说。
花悬的眉头旮瘩却没有拧开的意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乔雨棠掏出随身携带的起瓶器,将红酒起开。砰的一声,就像人生的庆典。
“上次你借我的画,我放到了现代美术馆展览。然后恰恰几个文艺大佬看到了,然后你就火了。
你的《白色咒语》,也就是你借我的那张,现在美术界都在竟相拍卖,已经突破千万了。服不服!叫爸爸!”乔雨棠十分自豪地说。对于她来说,自己可是花悬的贵人。
花悬一言不发地听着。
“你还住这个小破屋,像什么样子!你这一屋的画全卖出去,亿万富翁好嘛!你这一身衣服可以淘汰了,统统换成高订都绰绰有余——名利双收!”乔雨棠环顾了一下四周,啧啧嘴。
花悬却十分淡然地耸耸肩:“我卖一幅,给我吃饭就够了。”
“那你把剩下全都给我吧!”
“想得美。”
“那你就堆积在这儿,让它们发霉?”乔雨棠可十分心疼。白花花的全是银子啊!
“有合适的人我就会给出去的。”
乔雨棠不能理解地撇了撇嘴,说:“好吧,随你便吧。”
说罢,乔雨棠走到了狭小屋子的破旧窗户边向外看了看。
“记者连春节都不闲着,接不接受采访看你咯。”
花悬警惕地抬起头:“记者?”
“你家楼下来了好几辆公家的车,你说呢?”
花悬露出个轻蔑的笑容。
“我有什么可采访的呢,我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艺术就是我的自身。”
“你又说高深的话了,我听不懂。记得喝着红酒,老好了。”乔雨棠冲花悬笑了笑,然后戴上墨镜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