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敏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她一直以为艺术展不过是画和雕塑什么的,没想原来还有眼前这种形式。
机械、音乐、影像、、视觉与听觉结合、虚拟与现实的交叠;生活中常见不常见的东西被以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陈列在一起,便成了展厅里所谓的“艺术”。
但要真问她看懂了没有凌敏表示,她就算看了解说依旧云里雾里。
“你都看的懂吗?”她忍不住问池妍。
池妍蹙眉:“也不是。”
当代艺术本身扑朔迷离,短时间内很难建立起自己完整的一套规范体系,一时半会儿很难让人真正认识理解清楚。
况且现在的艺术圈也有很多内幕:有时候一些拍卖出的天价艺术品,不过是靠发达的营销及传播手段创造起来的:标题随性浮夸,解析不知所云,至于体现表达了什么——
有时候艺术家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初衷,抑或那只是纯粹癫狂意识的产物。
她怎么就选了艺术专业呢?那明明是有钱人的游戏。
国内的大学在艺术这块上基本是象牙塔式教育,并不会提供学生太多美术馆画廊之类的艺术机构接触机会;不自己掏钱出去进修和社会实践,根本都不知道学的东西跟社会脱节。
再说艺术圈里的许多信息和知识都有很强的隐蔽性,没有金钱铺路;不知道经过许多年的历练才能够对这个行业有一个较为完整和成熟的认知。
她要是学的是美术,大概毕业后还能去商业画要不就是转行做室内设计,偏偏她学的是艺术管理,据说大三细分课程时选了当代艺术——
池妍简直佩服失忆前的自己。
国际画廊周,“国际”二字也只体现在个展上,除了艺访单元有两家苏黎世的中型画廊,展场全是国内青年艺术家的作品。
池妍兴致缺缺带着凌敏沿着弯弯折折的展览路线走马观花,不过一个上午就出来了。
就近吃了个午饭,两人继续去逛商场。
池妍不熟悉路,凌敏理所当然地帮她决定了目的地。
一路开车过去,池妍明明没有记忆,可当离目的地还有好一段距离的时候,她就已经反映过来了——凌敏带她去的是号称本市顶级奢侈品聚集的光天地。
、、等国际一线大牌均在那设置有旗舰店,而且她还知道,这些旗舰店货品“零时差”,每一季新品与其在巴黎店或纽约店中展示的毫无二致。
“我说穿那条更好看些?”试衣间出来,池妍亮了亮左右手里的两身衣服
“都好看。”凌敏坐在沙发,“真的好羡慕你哦,身材这么好,穿什么都好看。”
许是恭维,许是礼貌,不管池妍挑什么,凌敏基本都说好。
池妍忽然想起个问题:“你们秦总还让你陪过其他人逛街吗?”
“啊?”凌敏一脸不解的看着池妍,仿佛没听清。
“没什么,我刚自言自语呢。”池妍也就不再问了。毕竟凌敏只是一个实习生,她在秦墨身边算不上长。
光天地明显是凌敏消费不起的地方,池妍逛了一会儿发现凌敏只看不买,纯粹是陪自己,于是也不恋战,早早地结束了这场逛街。
一个下午的战绩只有两条裙子,一件上衣,一对耳钉,一双高跟鞋。
本来池妍看中的远不止这些,但第一次刷秦墨的卡,她也摸不准对方是否大方,又有多大方,收敛一些总归有备无患。
晚上秦墨没有打电话告知池妍是否晚归。
池妍等到天黑,只好自己主动了次,结果电话打过去就被掐断了,秦墨回短信告诉她晚饭自己吃。
然后池妍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
她又不会做饭,她问他回不回来吃干嘛,再说,他早上也说了他并不怎么在家吃饭,她要天天打电话问他这事,怎么都感觉像查岗似的。
她想,等明天煮饭阿姨上岗,她得借这事同他约定一下,以后他要是不说便默认是不回家吃,他要回来便提前说一声,阿姨也好多煮些饭。
一个人去楼下的餐厅吃了个晚饭又散步消了会儿食,池妍回到公寓时,秦墨还没回来。
池妍打算等他。
她的那些购物袋都还摆在客厅的茶几上,想的是看看秦墨在对她花钱方面的态度。
但干坐着无聊,池妍决定找本书看着等。
书房很大,但图书并不多,稀稀落落的摆在书架上,大都是什么金融投资、管理学、营销学类的图书,中英文都有。
池妍看不懂也没兴趣看、翻了半天好不容易从里面找到一本传记。
传记讲的是一个直言不讳的美国传奇商业巨子,力挽狂澜,把一个即将宣告破产的汽车集团拯救过来,并扭亏为盈,成为行业巨头的故事。
内容挺好,可惜故事讲得一点不生动,池妍看了不到三分之一便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许是逛了一天太累了,池妍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她甚至还做起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