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局需要多大的勇气,或许夏冰洋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还有陪着他一起下地狱的决心......
夏航叫了纪征两声,但纪征没有反应,于是夏航戳了戳纪征的胳膊:“大哥,我哥房间里有动静,呼呼通通的。”
纪征顿时回过神,站起身朝夏冰洋的卧室小跑过去。他推开门,看到夏冰洋从床上坐了起来,头疼似的抱着脑袋,虚白的脸上病容恹弱,眉心打了个死结。
他坐在床边扶住夏冰洋的肩膀,柔声道:“怎么了?头晕吗?”
夏冰洋吃力地掀开眼皮,掺了水似的眼睛亮的惊人,他认不出纪征似的盯着纪征的脸看了片刻,才用嘶哑无力的嗓音问:“你去哪儿了?”
纪征用shi毛巾擦掉他额头和颈窝的汗,道:“我在外面和夏航聊天。喝点水。”他端起床头柜上的杯子递到夏冰洋嘴边,夏冰洋喝了两口就不喝了,扭头躲开。
纪征还没把杯子放下,脖子就被夏冰洋搂住,夏冰洋低声说:“抱抱我。”
纪征右手端着杯子,腾出左手拖住他的背,才发现他出了一身冷汗,贴在他后背上的衣料被冷汗浸shi了,摸上去满手冰凉。他担心夏冰洋再受凉,便说:“躺好。”
他把夏冰洋放回床上,因为夏冰洋搂着他脖子不松手,所以只能俯下身虚压在夏冰洋身上。纪征向后回头,看到夏航果然跟过来了,正扒着门框往里望,一脸震惊状。
纪征道:“接下杯子。”
夏航瞪着眼睛蒙了一会儿才走进房间里接住纪征手里的茶杯。
纪征这才腾出手,把夏冰洋圈在他脖子上的胳膊拉下来塞回被子里,然后领着夏航离开了卧室。
夏航现在很懵逼,他脑子里全是他哥和纪征拥抱的画面,这让他无由脸红,感到万分尴尬。
纪征没做他想,只想快点把夏航送走,于是绕着圈子问:“你开车来的吗?”
夏航本来打算在这里住一晚,现在他忽然觉得夏冰洋家里已经被纪征占满了,容不下他了,心里顿时有点酸意:“......嗯,那我走了。”
他垂头丧气的被纪征送到门口,纪征只叮嘱他晚上开车小心,就关上了门。把夏航送走,纪征迅速洗澡换了身衣服,回到夏冰洋的卧室,关了大灯,只留下壁板上一盏暖黄色的小灯,上了床躺在夏冰洋身边。
夏冰洋在他上床的时候掀开眼皮看了看他,貌似在辨认他是谁,看清纪征的脸后就晕晕乎乎地朝纪征贴了过去。纪征一手搂住他,一手摸他的额头,确认他的体温比吃药前降了一些才稍稍放下心,
纪征整晚没睡,后半夜的时候又给夏冰洋喂了两片消炎药,夏冰洋不停的出汗,他每隔几分钟就用温水洗过的毛巾给夏冰洋擦汗,担心夏冰洋脱水,还哄着他喝了两次水,直到日出时才阖眼休息了一会儿。
没休息多久,他就被落在眼皮上的一道阳光刺醒了,他眯着眼睛抬手遮住阳光,转头朝窗外一看,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了。他回过头,看到夏冰洋面朝着他,还躺在他臂弯里熟睡。他低下头用嘴唇贴了贴夏冰洋的额头,夏冰洋的体温已经正常了,但是呼吸还是有点烫,不过已经比昨天晚上好了很多。他本打算就这样和夏冰洋在床上躺一天,但又想起夏冰洋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他又刚生了病,外面的饭菜不免油腻,所以想起床给夏冰洋做点清淡的食物。
冰箱是空的,里面只有各种酒和一袋子已经硬了的吐司。纪征换了身出门的衣服打算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东西,临走前又推开卧室门看了看夏冰洋,确认夏冰洋无虞,才出门。
他逛超市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还顺便在超市隔壁的花店买了一束香水百合,夏冰洋很喜欢这些观赏性强的花花草草。他已经算是花店的熟客了,花店老板还送给他几支冰蓝色的满天星。他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抱着花往回走,小区门卫也记住了他的脸,见他买的东西很多,还帮他提了一只袋子,把他送到公区大堂玻璃门前。
纪征谢过他,提着东西往里走,等电梯的时候,他陡然有种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来自于刚才的保安和花店老板,正相反,他和他们已经很熟悉,好像他已经在这栋小区里和夏冰洋生活了很多年,所以才他才会感到如此舒适又熟悉。但是他并没有和夏冰洋生活很久,他留在这座小区的时间加起来不过几天,就在十几个小时之前,他还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但是他现在回想起昨天,已经恍如隔世了。
他莫名有种感觉,那个恍如隔世的昨天已经消失了,再也回不去了。这让他心里有些淡淡的伤感,但更多的还是温暖和踏实。他能感觉到他以前的世界已经坍塌了,但是他并不遗憾,因为他没有留恋,他已经尽力做完了他能做的所有事,而他所有的希望都在毁灭中重塑。
纪征提着东西抱着花走出电梯,看到任尔东和娄月站在夏冰洋家门前,任尔东在按门铃,娄月在打电话。
“......任警官。”
任尔东和娄月循声看到纪征从楼道里走来,前者不再按门铃,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