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徐阁老挑眉道。
内阁原本当然不止他们几人,先帝临终前心心念念都是为儿子考虑,就连殡天前也安排了托孤的圣旨,可惜就是眼神不好,没看出来另外两位身子骨比他还差,先帝还没出殡,就因着守灵劳累太过,也一并跟着去了。
徐阁老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茶,道:“咱们好歹守住了人臣本分,当时吴王捧着金银财宝,许诺高官厚禄,要不是咱们意志坚决,太后能联合李家瓮中捉鳖,逮住吴王吗?”
苏阁老见徐阁老提起大半年前伏诛的吴王,便轻咳了一声,道:“话可不能乱说,吴王是叛王,咱们哪里跟他有接触了?”
钱阁老突然道:“皇帝对我们三人素有偏见,张从喜极少示警,恐怕真的是大事。咱们且耐下心,再等一会儿。”
钱阁老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阁老只得道:“我就是怕那太监摆咱们一道。”
“他不敢。先前科举泄题的案子,他半点风声都没透露出来,要是这一回再这样,我把他皮给揭了。”一想起这件事,徐阁老立刻就Yin了脸色。明明他没有参合,皇帝却硬是要把脏水泼到他身上,害得他丢尽脸面。
要是旁的事他也没那么被动,可科举舞弊这种事最是牵动读书人的关注,那些之前在他身边溜须拍马的官员们一个个都生怕为他说话会沾上污水。最后若不是他和张阁老翻脸,用手段逼迫于他,这一回自己没那么容易脱身。
苏阁老喃喃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苏阁老太过不安,钱阁老突然深深呼出一口气,心里也染上了沉重。皇帝这一回弄出了那个石刻字,他们双方之间的矛盾已然放到了台面上。等到皇帝以后坐稳了龙椅,他们三家更是只有引首就戮的份。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暗中谋划,想要让皇帝重归先前的状态。可只要他不想做乱臣贼子,这件事到头来,还是只能落入僵局。
钱阁老有些举棋不定,他从这一回选秀,皇帝只要了一个李家女想到以后皇室更替问题,高玉珩那不大康健的身子骨也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正有一丝灵光想要抓住,便有下人敲门传话,说是张从喜带着一个小太监过来了。
一听这话,苏阁老便道:“怎么还带了人?”事关机密,多一人知晓,便多一份危险,这太监究竟怎么一回事。
钱阁老也觉得古怪,徐阁老以已度人,想了想,道:“应该就是想摆点排场,上回咱们找他时,他还是皇子身边的大太监,现在他可是皇帝的心腹人了。”
钱阁老被这么一说,便把心里的那丝不详的感觉压下去。
天上寒月如冰,张从喜的目光从眼前三人一一掠过,在苏阁老身上停了一瞬。此时此刻,他当然知道自己是被皇帝给骗了,可钱阁老不可能让他全身而退,横竖都是一个死,他若是能从钱阁老嘴里多挖些东西出来,他外头的家人便能多得些皇眷。
张从喜心里已然有了抉择。
他滑不溜秋的,一时提及他握在手上的是个能撼动三人地位的大消息,一时又想要加钱才愿意继续谈下去,总之漫天开价,惹得内阁三人脸色都是乌漆麻黑的。
徐阁老不由得气笑道:“去年户部税收上来才三千五百万两白银,张大总管一出口便要五百万两银子,也不怕胃口太大咽不下去。”
张从喜装出一幅贪财的嘴脸,道:“我干的就是卖消息的差事,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几位阁老可要想清楚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等到你们在皇上手中吃亏了,到时候再后悔莫及也没用啦。”最后一句,他拉长了声调,声线是那种太监特有的尖细傲慢,在寂静无声的夜里显得格外显眼。
钱阁老脸色也十分难看,道:“狮子大开口也得掂量一下我们几家的家财,五百万两确实太多了。”
张从喜可不管这些,想着皇帝给他的任务,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掰着手指头,道:“天下皇商,十之八九出身江南,铜铁、盐业、茶马、丝绸、皮草、铸银、军粮军备、内廷供应,几乎都在他们手掌心中,听说他们每年都要奉上一份大大的孝敬到几位大人府上。大人们手握重权,这些年打压异己,提携自己人,收了那么多打点,如今不过是手指缝里漏点罢了。要是再推辞,就不是做买卖的意思了。”
“可五百万两也太多了,现在谁家里能藏着五百万两白银。”苏阁老忍不住道。
听到他这一句有默认之意的回答,张从喜立刻便安心下来了。
因着苏阁老还在质疑他拿了那么钱没处花用,张从喜便继续摆出一幅没得谈的模样:“咱家如何花钱,就不劳几位大人惦记了。总之这个消息,五百万两一分不少。”他又对钱阁老道,“咱家和钱大人也不是第一回做买卖,哪一回骗过大人?若不是事态紧急,皇帝这两日便要发难,咱家也不会冒险出宫。”
屋子里头正在讨价还价,可置身于夏夜的蝉鸣鸟叫中,每个有幸在场的人,身上都是汗水涔涔。
六部九卿十二院的长官被锦衣卫从家里秘密请到了这里,说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