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了身,鸟儿在头顶筑了巢。惊鸿会一办,这里的人便更多了。
岑云阔忽然想到他在雪乡时和凤瑛一起看的故事。
故事里若遇到类似的情况,常常会有人刁难主角,不屑主角,嘲讽主角。然后主角进入试炼之地,大获全胜,叫先前嘲讽他的人羞愧,下不来台。
但在抚星塔下,这样的情况没有发生。
这里的每个人都很专注自身,有人看见了岑云阔和燕厉,但也只是看看。多的是人进抚星塔,只不过能坚持多久就不知道了,运气好的能坚持个三五天,运气不好的刚进去就被扔出来了。
抚星塔下有一扇小门,门是黑灵石铸造,每一个来到门前的人都要惊叹一番。
岑云阔和燕厉的手搭到门上,门便悠然洞开。
他们踏了进去。
抚星塔里是熟悉的味道。迷迭香的味道。
章节目录分魂x10
燕惊山以为自己要死了,当他坠入魔chao,生机丧尽,以为自己的魂魄就要被传闻中的幽冥海召唤而去,成一蓬粉碎的齑粉。但是没有。当他的魂魄从躯壳中脱离出来,就被魔物死死凝固在了原地。那些魔物蠕动着,缓慢攀附上他的魂魄——仿佛他的魂魄有实质似的,顺着他的样子,替他生出骨骼、肌rou和血ye经脉。他重新变得沉重且拥有实体,他跌坐在魔chao中,魔物簇在他脚边,他听见它们在说话。
电光石火之间,燕惊山意识到此时发生的事其实他见过一次,虽不完全相同,但很相似。
他从鸣雷谷取了灵rou,辅以自己的骨血,为萦云造了一具身躯。
灵rou与魔物是那么相似,只不过前者灵气缭绕,纯净无瑕;而后者怨怒横生,模样丑陋,冠之以“魔”名。
前者给不了萦云骨血,后者却给了他骨血。
燕惊山低头看着与自己先前的身躯别无二致的躯壳,却隐约意识到他终究与以往的自己不同了,即便魂魄还是那个魂魄,但身体中流淌的骨血却不是之前支撑自己的骨血。他的气海中充盈着别的力量,充盈也空荡,没有根本灵珠,没有界珠,没有魂魄珠。他这才猛然跳起来去寻自己先前的身体,那身体浑身是血,魔物便像是水蛭,趴在他原先的身体上吮吸血ye。燕惊山一一把它们拂开,他尽量不去看那张脸,把这当成一具普通的尸体,他把手掌放在丹田处,感受片刻,又失望地拿开了。
是,他的身体死了,他的体内不会再有界珠和魂魄珠。他要永远地失去闲亭和萦云了吗?
闲亭或许还有机会找到,那萦云呢?听说魂魄珠是会随着主人的死亡而消散在天地间的。燕惊山感到茫然。他一瞬间失去了活着的所有念想。他本以为自己会死,他若是死了,就不必面对这样的场面。他没想独活。
这时候,一些细细的、嘈杂的声音涌进他的耳里。那声音真像心音,在他的识海间不断地冒出来。不同的是,心音的声音与他本人的声音完全一样,而这些声音,每一句似乎都是不同的人在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燕惊山在茫然间凝神听了一会儿,他猝然站了起来!它们在说话,它们在说,它们知道萦云活着,萦云一定活着,魂魄珠根本不存在“死亡”,更不可能“消散”!
燕惊山爬上了南疆的这段天堑之崖。
魔chao在他脚下欢呼。
他捏紧了手中的乾坤囊。乾坤囊是用魂魄之力做的印记,因此即便换了身躯,他也没有失去对它的控制权。在魔chao中,他听见了那些“魔物”的想法,于是他打开乾坤囊,让一些魔物爬了进去。它们说它们会有用的,非常有用。
它们的确很有用。在逐渐威慑中州的过程中,燕惊山建立了一个庞大的组织,他身后全是追随者,而它们是第一批。只不过,魔物再也没有做出为魂魄重造身躯这样的事,它们不再管别的人灵魂,而是将自己变成了“魂魄”,占据了他人的身躯。燕惊山看那些身体,看到的其实是行尸走rou。它们不会说话,只能听从简单的命令。它们嗜杀残忍,疯狂无度,它们只听燕惊山的,它们是燕惊山最忠诚的军队。
那个时候,中州把那样的行尸走rou,称之为“堕魔者”。
没有人会想到,几万年后,圣魔阁横空出世,用新的“堕魔者”将旧的“堕魔者”存在的印记全部洗刷掉了。
燕惊山是在飞升之后才看清楚了一切。
多么可笑,他在中州挣扎的时候,一直不知道那隐隐束缚自己的是什么;然而飞升之后,他一下子全看清了。
整个天下,原来就是眼前这样一颗能握进掌心的珠子。正如闲亭是他的界珠。
所谓飞升,不过是从一个天下,走到另一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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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想长生,”那老头对燕惊山说,“所以想出了这样的法子。”
燕惊山走出那狭长的山洞之后,便看见了那个老人。那老人说,他是指引者。“飞升”之后,人会从界珠里走出来,他便负责告知那些人,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这世界有山川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