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看一看。这当然是他们的特权,张锦帆吩咐了天虞山的弟子,不会阻拦他们去任何地方,有什么需要还可以跟弟子们提。扑通也跟着两位哥哥一起,只是纳闷的是,总觉得大哥二哥之间有一股自己插不进去的气场。
终试的前夜,岑云阔带着两个弟弟在天虞山临水峰看星星。
临水峰下是一片小湖,映着满天繁星,很漂亮。
山风很凉,细碎的雪花悠悠飘着,三个人排排坐在峰顶,看天空或湖面。这场景很美,岑云阔恍惚的时候也觉得眼熟。他觉得眼熟的东西太多了,毕竟他失去了很多自己也不知道的记忆,这或许和曾经他记忆中深刻的某一幕相似。
岑云阔沉默着,心里烧着一把无名之火。
“哥。”
燕厉偏过头,唇在岑云阔的鬓角掠过。他的呼吸撩着岑云阔的耳尖,哑声道:“我真的……很喜欢你。明天我会赢的。”
最终的比试是让十几人一起站上擂台,谁能站到最后一刻,谁便赢得胜利。历年来,这都是最惨烈的一战。燕厉和扑通不在一个擂台,上台前扑通遥遥望向他的二哥,想从神勇无敌的二哥那儿获取一点鼓励——他不像燕厉,一路摧枯拉朽,二试他赢得很艰难,好几次差点就败了。结果他二哥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看着大哥。扑通知道自己几个哥哥里二哥是最冷情的,但这会儿还是不可避免觉得受伤,他忧愁地调转目光,看向大哥,想从大哥那儿寻求安慰——大哥正和二哥四目相对呢。
天虞山的弟子催促扑通赶紧上台,扑通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是棵没爹没娘的地里小白菜。
台下忽然出现了短暂又小声的议论,人群分开一条道路,一个人走到擂台边。天虞山的弟子纷纷行礼:“掌门。”
扑通心里“诶”了一声,觉得这人长得真像他锦之哥哥啊。
张锦帆冲他笑了笑,开口道:“彤彤,尽力而为即可。”
扑通瞪大了眼睛。
天啊,不过百年未见,锦之哥哥怎么就混成了天虞山的掌门!他头晕目眩地提着巡风剑上了擂台,觉得自己身上无意间已经镀上了一层金光,底下所有人似乎都是来看他,锦之哥哥说尽力而为,什么叫尽力而为,他哥哥是以剑会主办方天虞山掌门,尽力而为怎么够,需得全力以赴,要有豁得出性命只为胜利的态度!他不能给锦之哥哥丢人!
一声清脆的锣鼓声传遍照夏峰,每一座擂台上的气氛都在瞬息间紧绷。
章节目录以剑二
玉烟幢是一柄厚重漆黑的剑,在一众轻灵长剑中是当之无愧的异类。擂台足够广阔,十几个人填不满,每个人之间都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即便如此,大家还是下意识避开了燕厉。他的骁勇所有人都见识过,并忌惮不已。
十数把长剑声一齐嗡鸣,在半空中飞舞,几乎分不清谁是谁的。因为擂台上有燕厉,因此大家免不了在御剑的同时分出一丝心神注意保护自己,免得自己正聚Jing会神御剑跟人缠斗呢,一把剑就削掉了他的脑袋。
燕厉感觉到擦过耳畔挑衅般的寒风,微微一笑。
他握着剑,气海中的灵气被旋转呼啸的灵珠甩出去,顺着“桥”在周身四溢,攀上玉烟幢,令玉烟幢漆黑的剑身看起来有种摄人心魄的瑰丽和恐怖。他挥着长剑,脚步轻移,转瞬间躲开几柄齐齐冲向他的飞剑——被众人忌惮的后果就是被围攻。
燕厉神色没有半点慌张和惊恐,他沉着地盯住离他最近的那个人,那人的飞剑就在刚刚攻击他的那些之中。玉烟幢破空的声音格外悦耳,听起来就充满沉重的感觉,燕厉动作很快,那人因为全副Jing神在御剑,反应本就慢了几拍,狂风夹杂着灵气冲向他时,他下意识慌张后退,呼唤自己的剑朝燕厉后心刺去,燕厉仿佛一无所知,不闪不躲,漆黑的瞳孔如同深渊,在平静的波面下隐藏着惊涛骇浪,玉烟幢横削过去,狠狠削进那人的脖子上,卡进去半寸,鲜血狂涌,灵气四溢。
那人痛苦地呻/yin着,跪倒在地面上,血流了一地,他的长剑也从空中掉了下来。
其他人见燕厉下手如此之狠,心中顿时凛然。燕厉拔出玉烟幢,稍微一旋步就撤到了那人身后,飞剑们一点儿手下留情的意思都没有,若是长剑能刺透那人的心脏后连着刺透燕厉的,想必在擂台上的诸位都很乐意。
跪地的那人喉咙间发出“嗬嗬”的气声,他瞳孔紧缩,看着数把泛着寒光的剑,终于费尽力气,喊出“我认输——”
天虞山的弟子便迅速上台,千钧一发之际,将人带离。
岑云阔看了那弟子一眼。那弟子对他来说也十分面熟,当日在青青客栈,他就是天虞山一众弟子的领头人,现下的弟子都叫他师伯或师叔,大概是张锦帆的直系师弟。
白山的弟子也拎着药箱来了,用上好的草药为他止血。
燕厉那一下看起来惨烈,但其实并为伤到根本,只要不太过延误,是完全能救回来的。
真正救不回来的伤势,一伤气海,二伤灵台,三伤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