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课放电影。
阶梯教室座位参差,要看电影的学生抱着书,从高起的教室后排下楼梯到前边儿盯剧情去了。后排只有零星几个男生扎堆坐着,陈颂坐在靠墙角落,书桌一侧没拉窗帘,傍晚暧昧天色和教室内的暗淡缠绕。他往桌上一靠,头枕在肌rou结实漂亮的小臂上,准备补一觉。
电影背景音乐抒情的挺有味道,助眠的那种味道,陈颂模模糊糊地想,这老师还挺文艺,别是选了部爱情片放。教室后面另一角男生开黑的声音也逐渐消停了,偶尔有几声窃笑。
陈颂快完全掉入梦乡的时候,头上一重:一件外套从那端飞过来,落点Jing准。他伸手一拽,猛的直起腰来:“你要是投三分球也这么准就能耐了啊。”碍于前边人还在看电影,他还下意识压着声音,好有素质。
那边挤眉弄眼的男生叫陆重,嘿嘿一笑:“下节体育课投给你看啊。”
“行。你们搞什么呢?”陈颂嗤笑一声,缓了劲儿看他。
后头穿着件篮球衫的男生猫着腰跑过来,塞给他一块长长挺括的塑料东西,悄声说:“是陆重提的啊。”
陈颂先接了,就着窗外晚霞打量才看清是把尺子,骂了一句忙不迭松了手:“恶不恶心啊。”陆重一脸贼笑。他翻了个白眼,男生对这个恶俗段子可谓懂得都懂,“刚刚就在比这个?”陆重双手合十。
“你猜多少?”陈颂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运动短裤,放松状态下也看得出肌rou线条,想了想,这好像不太好解。
旁边几个男生都激动的扒住陆重,一顿嘀嘀咕咕,最后陈颂看他抬头做了个口形:“十——八——?”表情贼欠揍。
陈颂笑:“老子十九。输了叫爸爸。”说罢转身面对墙,伸手解了运动裤的绳结。他保持尺子平行瞟了眼刻度的时候,一只柔软的手突然摸上他绷着的肩线,脖颈裸露的肌肤在指尖下一酥。
“陈颂,你在做什么呀?”
那个软软的尾音没能说完,因为身后这人和他的视线一起落向了他的腿间,被骨节清晰大手握着的紫红rou棒,狰狞虬结的一根,被几秒前那肩上一碰刺激得缓慢勃起。
陈颂没手抖,他转头说:“宋老师好。”
穿着白衬衫黑裙子职业套装的女人,脸怎样在Yin影中尚且不重要,但线条柔美。就是陈颂刚还腹诽的那位文艺人儿。他其实不确定她看到多少,但宋浣筝脸红得很厉害,窗外烟霞逗留,她脸上光晕像是天晚余韵。
陈颂看着她觉得她比自己还尴尬。他想劝她,其实没事儿,他挺想得开的。
陈老狗稳得一比,光明正大大刀阔斧坐着,鸡巴在那一瞬间就被他手翻莲花塞了进去,只有大gui头在柔软布料下,上翘的轮廓直冲着宋浣筝。
宋浣筝一句话没说,突然伸手就去没收那根无辜的尺子,虚虚吊在他手中,像一个塑料质地的嘲讽。
那只纤细的手腕伸过去,在半空中被小麦色的大手握住了。陈颂惊了:“你可别碰啊。”宋老师转眼看着他诚恳的神色,年轻男孩子总有种Jing神气,光辉万丈,他眉毛一挑,眼睛轮廓很深,眼角很锋利。
宋浣筝忍了忍,才稳着声音说:“那你怎么还不放开。”
她眼里害羞的有水色,陈颂被那娇娇怯怯的颤音像是心上点了一点,讪讪地松手:“啊对不起啊。”那只手半空中尴尬的虚张开了下又合上,毕竟半分钟前两人还都有印象,明朗的指节就是虚握着一根粗大的rou棒,掌心抵着青筋。
他没主意了,把尺子一扔,又说了遍:“对不起啊宋老师。”
宋浣筝顿了顿,没说话就走了。一级级下楼梯,到教室前端把电影停了,说下课。
陈颂看着那一双匀称的白皙美腿交错,最后他注意到,她是用左手暂停的播放,那只被他灼热掌心环握过的右腕,安静贴在裙线上。
“Cao。”
他站起来准备上下节体育课,陆重早已经扒到他身后,一脸生无可恋混杂着幸灾乐祸:“爸爸,我对不起你。”
陈颂闭了下眼:“呵呵。”
陆重叫屈:“哥!我真找不到时机提醒你啊!你背对着我的,记不记得?而且宋老师进来的门就在你边上啊。你自个儿”看着他Yin沉的脸色没敢继续。
“呵呵。”陈颂说,推门出去先拐到走廊尽头洗了个手。
宋浣筝其人。
陈颂觉得,就是很不专业。
一位年轻的实习老师,带一个不需要考虑高考的班,每天把头发挽成电视剧教导主任标配,穿职业套装,看见他半路打招呼还是说:“陈颂,你好呀。”
带个呀。
某天他上别的课出来打水,路上遇见宋浣筝抱着一叠文件,她就是这么跟他打招呼的。笑容甜甜,眉眼舒展得很大方。陈颂有点惊讶她已经记住自己名字,于是说:“宋老师,要不要我帮你把这个拿上楼。”她办公室在顶楼,陈颂模糊有点印象。
她说:“不用啦,你快回去上课吧。”
于是陈颂可有可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