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瞧他,居然是兔子族的!】在一群威猛的鳄鱼等兽性强烈的兽人种族中,新搬来的那家兔族夫夫显得很温顺弱小。
但强悍的部落里面温柔的人也很多,他们接纳着这个新加入的家庭,虽然总开玩笑,可每当有危险的时候,也都会保护他们。
后来据说是因为他的出生,所以一切都改变了。
他就是传说中的,会带来厄运的异兽人……
部落的首领很痛苦的告诉兔子夫夫要么舍弃孩子,要么就一起离开。
不愿意放弃的兔子夫夫卷了自己的行礼很礼貌的走远,带着还在襁褓中的,有三只耳朵的孩子。
那,是大牙童年的开始——一个永远沧桑的姆父和一个胆小却心疼他的阿姆,最后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小兽人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懂事,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耳朵收不起来并且还比两个大人都多上一个,但敏感的小心思已经渐渐让他懂得了自己这样是不正常的事实。
他很孤独,在没有部落保护的夜晚,姆父必须彻夜浅眠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身为雌性的阿父比较柔弱,但是抱着他的双臂却温暖如初。
小兽人也曾远远的看见过强大的迁徙部落从他们简陋的山洞前路过。
那些部落里面有许许多多的雌性和小兽人,他们并不全都是步行,还有骑着翼兽在天上滑翔的兽人,也有直接化为原形把爱侣和孩子托在背上的兽人。
他们迎风走去更远的南方,隐隐约约听着似乎是要去主城。
小兽人很向往,他摸了摸自己软乎乎的兔耳朵,很兴奋的回家告诉大人他也想要去。
两个大人很为难。
他们连养活自己都已经用足了力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丧生在更加凶猛的野兽腹中,他们若是不跟着强大的部落,是根本不可能去往遥远的主城的。
更何况,大牙去不了……
小兽人察觉到了阿姆的为难和尴尬,他懂事的再也不提这件事,却在四岁的时候狠下心来把自己中间的多出来的长耳朵切掉,鲜血淋漓的笑着回家,说【阿姆,我现在和你们一样了吗?】
他阿姆抱着他哭,姆父回来后,立即就带着他去往最近的部落求药。
一个部落里,最受到爱戴的或许是族长,可是最尊敬的人,却是药剂师——大祭司。
大祭司掌管着一些及其罕见的药材,只有他们才懂得怎么配置治疗伤口的药膏,也只有他们才能勉强和死神抢夺兽人的生命。
在这个哪怕一个小感冒都能死掉一大批雌性的世界,大祭司简直是所有部落恨不得越多越好的存在。
兔子夫夫走投无路,来到这里却被拒见,他们跪在部落大围栏的外面,却遭遇了已超无端灾祸。
另一个部落打了过来,将这个部落杀了个Jing光,大牙被姆父们保护着,好歹没有受伤,可保护他的人却死光了……
他扒开姆父和阿姆的尸体,站在血泊中看见了个头顶有着雪白狐狸耳朵的小兽人一脸冷漠的踩着那些人的尸体朝远方走去。
他却很愧疚,流着泪,头上满是血的想起之前大祭司说的话,说他是不祥之人,会带来灾祸……
他想,他过人不详啊……
大牙在尸体堆里把自己双亲的挖了出来,小小的一个人把尸体背回了他们曾经居住过的山洞,把尸体埋在开遍了小野花的土地下,然后凭着印象朝南走,无意识的,一路要饭过去……
他很瘦小,头上的异状也被他砍掉了,长出了新的毛发,所以之后遇见他的人,只要不仔细看,都不会发现他的异端,会可怜他,然后给他一点足以果腹的食物。
大牙只是一个人慢慢的流浪,也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思,直到发现了有一群和他差不多被抛弃的、不祥的小兽人,他就像是终于找到了同类那样小心翼翼的靠近,企图得到一点温暖。
大家都相熟后,大牙热衷于倾听别的异兽人遭遇的凄惨的事情,他流着眼泪,发出惊讶的害怕的声音,其实他自己心里毫无波动,只是喜欢听罢了,好像这样就可以让他感到高兴一点,感到不止是他一个人这么悲惨,还有很多呢……
大牙认得那个不合群的白狐狸耳朵的兽人,他甚至亲眼见证了那人残忍的离开部落头也不回的样子。
他每每回想,都觉得心里受到了安慰,瞧啊,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惨。
他还觉得大家应该都整天哭丧着脸,这样才正常。
可野孩子们的领袖兽人青角特别的傻逼,是的,大牙看不懂这个人。
天生充满热情和正义感的小兽人,居然还成为了异兽人,这难道不是最可笑的事情吗?
他想看青角摔跟头。
结果每次都不成功,因为青角对整个小兽人团体都很好,并不藏私,自己有的,大家都要有,在野孩子中有着很高的声誉,除了……他捡回来的那个雌性,让青角不太一样。
雌性呐。
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