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说实话。”萧皓月补充道,“你若还有什么故事想要跟大家分享,只管说便是,本郡主洗耳恭听,若是有什么异议,也好说出来给你补充补充,免得你那故事过于玄乎。”
“你……”柳彦双目充血,刚才被鞭子抽打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使得他眼神都有些涣散了,“欺人太甚!”
萧皓月欣然接受了他的这句评价,笑得优雅高贵,睥睨一切:“即便你再能舌灿莲花,赚足了大家的同情和眼泪,也改变不了你违背大雍律例的事实。”
“况且,就算你真的糊弄住了那群傻子,他们愿意为区区一个你枉顾自己的前程而集体上书请愿,那又怎么样呢?”她继续说道,“你莫不是天真到以为律法可以说改就改?”
“法外未必不可容情,容的却不是你这种自私自利、为了一己私欲置律例于不顾之情。”五官明艳的少女一身华服,耀眼至极,意味深长地道。
沉默了许久的陈恪忍不住拊掌赞叹道:“表妹说得对!”
话音未落,他又扭头转向面若土色的柳彦,正色道:“若是人人都学你这般目无法纪,还妄求蛊惑民心,以民心威逼朝廷就范,那大雍律法颜面何存?往后官员断案要依何而断?军有军规,国有国法,方得安稳,这个道理,我不信你这个读书人不懂。呵,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所谓的大才子,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忘却国家大义的小人罢了!”
他惯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突然爆发、怒斥小人,让一种熟悉他性子的官宦子弟们倒有些不习惯了。
萧皓月起初也有些不适应,但转念一想,便知他为何突然这般激动了。
陈国公是个武将,原只是世袭了侯爵,但他当年在平定羌族叛乱一战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国公爵位也是那场战争中累计了功勋,才破格提为国公爵。仗是打赢了,人却在战后被有羌族血脉的军师刺杀,若不是昌平长公主当机立断去宫中求药求医,怕是早就成了地府亡魂。
事后,昌平长公主要求灭杀那军师满门,以细作罪名夷其九族,却被朝堂上许多自诩清正的文人强烈否决,言此举不合人情、有碍大雍仁和之国的名声,与羌族一仗本就害了数以万计的人的性命,好不容易胜了,陈国公又已性命无忧,不应再造杀孽。昌平长公主自是不愿意咽下这口气,紧咬着这个要求不放,硬是以女子之身上了朝会,与那些持反对意见的官员在朝堂之上拉锯了数日,才在隆安帝的偏帮之下赢了这场无形的战争,将那军师挫骨扬灰,为陈国公报了仇。
作为陈国公和昌平长公主的长子,那时已经晓事了的陈恪对这种枉顾国法规矩、一心只想着一己私欲的文人没有半点好感,眼下柳彦的行径可谓是正好撞到了他的禁区,他怎能不怒?
萧游瑜虽然不似萧皓月对往事这般了解,不甚明白陈恪突如其来的怒火,但他知道自己此时该出言声援啊。
“没错,自私自利、枉顾国法之人,合该投入大牢,按律例处理。”尚带几分稚气的娃娃脸上满是认真,给柳彦的“棺材盖”又钉了几根钉子。
柳彦哀求地看向庆元书院的同窗们,奢求他们能再次站出来帮他说几句话,以救他的性命。
“王兄……刘兄……我不过是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妄求为国效力罢了,即便手段不甚光彩,初心总归是好的……”眼看着众人皆避开他的目光,他强撑着的那口气再也凝不住了,心如死灰地道。
他自诩是有穿越光环在的穿越人士,凭借着自己的造假手艺和一些此间未曾出现的先贤诗文,顺风顺水地改头换面、走入高门大族的视野,权贵们的引为座上宾,使他更加忘乎所以,才敢在撞过一次南墙之后还联合钟婉芸放出谣言,将嘉宁郡主视作自己的下一块跳板。
不料境况急转直下,顺风顺水的好运遇着了不按常理出牌的较真郡主,即便他有千般算计,也敌不过一心要将他按国法问罪的嘉宁郡主等人。
萧皓月遣去顺天府的侍卫正巧回来,还带来了顺天府的师爷。
师爷一身书生打扮,头发花白,Jing神矍铄,腰间挂着顺天府的腰牌,眉头紧锁,满脸严肃之色,一看便知不是个随和的主儿。
“国法便是国法,岂有看你初心是好是坏的道理!若是都讲初心,那岂不是乱了套?”师爷严肃地道,“况且,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脱罪,强行把自己说成一个好心人!”
那群纨绔子弟顿时哄然大笑,七嘴八舌地附和道:“就是就是。”“没错,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啊!”“我还能说我是为了给京城治安义务巡逻才纵马游街的呢!”
最后一个提出纵马游街“初心”的纨绔子刚说完就被其他人围殴了:“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小子太过张扬,闹到了御史跟前,我们这些人也不会被家里请家法!”
萧皓月轻咳一声,制止了纨绔子们的“内斗”,忍住笑意道:“许久不见,郝师爷风采依旧。”
郝师爷给她行了个礼,回道:“见过郡主。犯人顺天府便带走了,提审断案均会依法令而为,必将给荣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