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通讯耳机,这对他而言不再是一场可以随时退出的普通训练,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他失去了大部分装备,打火机和水壶也被咬碎,这意味着他无法储水,无法生火,处理不了生rou,而要用仅剩的左手钻木取火更是天方夜谭。而且他的右手臂负伤,手枪能量全空,基本上已经丧失战斗能力,再遇到什么危险的话,只能等死。
西蒙思考着,脑袋里却越来越乱。在休息了半晌之后,他抽出军用刀,走到野猪旁边,艰难的在它已经被剖开的肚子上用刀削下来一块rou,他没有去管其他部分,他知道他带不走,而另一只野兽的皮rou太坚硬,他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
金发青年用刀把降落伞的布料切割成小块,将自己仅剩的物资包了起来,又包起那块rou,他必须赶快离开,夜晚很快就要降临,这里会被腐食生物和闻着血腥味赶来的其他野兽占领。
西蒙拖着受伤的身体往前走,直到感觉自己已经走出足够远的距离,他选了一颗阔叶树作为落脚点,艰难的爬上去之后,翻出了自己最后一点压缩饼干吃掉了补充体力,之后才疲惫的靠在了树干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也许是上天觉得他还不够倒霉,半夜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雨林以多雨闻名,而前几天的天气都很不错,这个时候下起雨并不奇怪。虽然西蒙躲藏的这颗树的叶子宽大茂密,足以遮挡大部分雨水,但还是有不少雨水落在了他的身上,青年没有办法,只有拿出剩余的降落伞布遮在手臂上,尽量不要让伤口接触到雨水,而其他的地方他却实在顾及不到了。他的水壶弄坏了,这时候只能伸出手去接一点雨水解渴。
雨林里的暴雨十分猛烈,西蒙能听到擂鼓一般的雨点滴落的声音。
他休息的这颗阔叶树叶子宽大,实在是很适合的躲雨地点。
金发青年半夜用匕首将一只长蛇钉死在树干上的时候,这样想着。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暴雨就慢慢的停歇了,这场雨来得快去的也快。西蒙被雨声惊扰的几乎一晚没睡,旁边的树干上还挂着被他刺穿头颅的蛇,他拔出匕首,蛇的尸体就掉了下去。
西蒙满身疲惫又头疼欲裂,却因为满心的焦虑而根本无法入睡,最终他叹息一声,决定离开这里继续前进。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差,他浑身负伤,又失去了水壶和火机,身上的食物只有一块生rou,死亡与他似乎只是到来的迟或早的问题,可他还是迈着疲惫的双腿不停的前进,心里想着也许他能好运气的遇到一颗果树,靠着果子撑完接下来的大半个月。?]?
可他直走到自己再也走不动,眼前也没出现哪怕一颗果树的影子,他靠着一颗棕榈树坐了下来,满身疲惫又饥肠辘辘,最后他犹豫着,拿出了那块生rou,捧在嘴边咬了下去。
生rou的血腥气和橡胶般的口感让西蒙觉得十分难受,可他还是近乎麻木的撕咬着,试图将它嚼碎了咽进喉咙里,实在嚼不烂就勉强着直接吞下去,然而在他这么做了的几秒钟之后,抑制不住的恶心感就让他转头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终于知道自己实在没办法接受生rou之后,西蒙把那块rou丢在了土里。他呆呆了看着那块rou,想到了自己几天之前趴在Yin影底下,拽着绳子,兴致勃勃的想着自己能顺利通过野外训练的时候,他不由的笑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的手臂很疼,肩膀很疼,全身每一个部位都在疼,唯一完好的左手也虚弱的几乎抓不住匕首——他在发热。草草包扎的伤口,再加上一个寒冷的淋了雨的晚上,他的伤口终于发炎了,而且越来越严重。
西蒙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在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浑身是伤,狼狈不堪,又累又饿的时候。他想着想着,就委屈的止不住的啜泣了起来,觉得自己来到里克军校真是一个极为愚蠢的决定。
他已经有些烧糊涂了,而人在发烧的时候泪腺极其脆弱,他哭到最后,其实已经不太想哭了,觉得这种行为又没用又会加快导致他的脱水,可是他仍旧在抑制不住的流泪,结果最后他哭着哭着,就这么蜷在地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摸上了他的脸颊。
西蒙刚感受到什么东西触碰自己的时候,以为是自己濒死的模样引来了腐食动物,下意识的闭着眼睛朝着前方挥了一刀,然而这样绵软无力的攻击轻易的就被对方制住了。意识到有什么不太对的时候,西蒙才费力的睁开眼睛,终于看清了自己身前半蹲着的影子——那是一个人类。
已经快要入夜,光线很弱,西蒙的状态又差到了极点,他几乎不能辨认出对方的相貌,然而即便如此,他的心脏依旧因为这样绝处逢生的喜悦而鼓噪起来。
“你同学。”他心里充满了惊喜,艰难的向对方询问着。“能不能帮我叫一下救援?”
然而面前的青年并没有回答,他看着对方摸了一会他的脸颊,就收回了手,慢慢的站了起来。
西蒙一下子惊慌了起来,他以为对方是不愿意救他,他扔掉匕首,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