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快要呼吸不到氧气,头脑一片昏沉。眼前黑暗,根本认不清现在的处境,只有严密的缝隙透进一丝冷白的月光,和狭小空间里炽热的喘息声混淆在一起。
炙热的,沉默的,像山一样黑压压的影子,在他的身上激烈的起伏着。心脏的鼓动一阵阵响彻,那紧紧压抑着的声音也终于无法忍住。
“呃啊,啊”
那座山的声音如此陌生,似人而不像人,沙哑的像是试图模仿人说话的野兽,再怎么效仿也只是兽性的怪吼,成不了语言。
可艾洛却聆听的无比清晰,再多一点,再多点说什么。快感和昏沉搅的他脑袋像面糊一样,但他仍努力摈弃杂念,寻回一丝理智,渴求着听到野兽更多的声音。
“主儿,煮热人、主人!主人!主人!”
野兽的声音无数次笨拙的重复,终于塑成了男人的语言,不断地念着那两个字,带着兽的哭嚎和欲念的狂乱。炙热的身体紧紧地黏在一起,下体不停发出色欲的水声。
蒙在眼上黑纱布在激烈的晃荡中略有松动,艾洛终于看见了那座山的模样。蜜棕的体肤发着熟透的红,紧绷的肌rou被汗水打shi,黑乌乌的眼睛蒙的全是水雾,绝望地拼死动着身体,像哭了一样渴求地盯着艾洛的面庞。
注意到面纱的脱落,对上了艾洛明亮的眼,相貌可怖的野兽顿时露出惊惧的神情。
“不!主人,不要看,求您不要看!”
野兽恐惧地吼叫着,手忙脚乱试图将艾洛眼前的面纱再次罩上。结开了需要重系,可野兽沉溺于饥渴的欲望,根本无法控制自己颤抖的双手把黑纱巾再系好。只能用双手无助的紧紧捂住艾洛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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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看、不要看主人。”野兽低声地啜泣,压在了艾洛的身上,像是卑微的朝圣者在教堂匍匐,轻轻亲吻着艾洛被月光洒落的身体,一遍遍可悲地祈求,“对不起,对不起”
在意识消失之际,艾洛唯一想做的,就是去触碰野兽那双粗糙的手。那双让他如此陌生,却又无比怀恋的手。
这只逆主的野兽,是他的影卫。
艾洛能追溯最早的记忆,就是那双黑乌乌的眼。
那时他不过六岁,浑身虚热地睁开眼,入目的就是床侧一个高高的少年。少年俯着身子,像是守了几天几夜没睡似的脸色疲惫,眼眶发青。但在对上艾洛睁开的双眼后,那双乌溜溜的黑眼珠就像被打磨干净的镜子,立刻焕发出了无限光彩。,
当时具体发生的事,他或多或少也知道了。作为鸢尾花伊瑞斯家族唯一的雄子,保护不当,被人下了毒。发烧昏迷了快半个月,总算是蒙神明宠爱被放了回来。
刺客被一片片凌迟的时候,家族所有人都坐在上席观赏。雄父尝了口玫瑰花茶,把花瓷杯送到小艾洛的面前,笑着让他也抿了一口。血腥与腐臭味在刑场一个月挥之不去。
而昏迷时一直守着他的少年,年幼的艾洛执意向家人打听了出来。少年是最常见的平民的名字,格雷,灰色。虽仅是家族里无数佣人之一,却是艾洛小时候身边侍奉最久的。
管事的将那个少年带到了艾洛的房间里,他至今还记得格雷看到自己时大大的狼耳不禁树立着,惊异和窘迫的表情。管事的说,主人宽厚仁慈,见你照顾小雄子殿下有功,赏你提一个愿望。,
这是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的机会。无论是爵位,地权,万量财富,对伟大的伊瑞斯家族而言,都是弹指之间的事。
但那个高高的少年只是颔着首,犹犹豫豫,偷偷冒着胆子瞧了艾洛一眼,然后攥了下拳头坚定回答。
想要一辈子守护在小主人身边。
可这个愿望却是伊瑞斯家族唯一难以给予的。
为了保护雄子的纯洁,也是防止媚上,贵族的雄子往往不能有长期的内侍。身边一直有一个卑贱的兽人侍从,这说出去可是要损害小雄子清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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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伊瑞斯家族一诺千金,又不好让备受宠爱的小雄子失望,艾洛的雌父就只好许了。
艾洛只记得当时自己有多么快乐。每晚那个兽人少年都会陪在他的床榻边,听他倒珠子似的讲说不完的话,木讷的也不知道接茬,只是不停点头,乌黑的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日复一日替他掖好被子,拉下纱帐。沉重的门拉开一道细微的烛光,然后再悄无声息地关上。
可艾洛不知道格雷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影卫训练是生与死的淘汰,对于一个从未受过训练的少年来讲更是残忍。他每夜都拖着满身的伤口,从影卫营走到城堡尽头的高塔,只为了赶在小主人睡前能看他一眼。格雷挺下来了,不过三年,就成为了家族最年轻的影卫。
艾洛只是开心格雷终于能时时刻刻都陪着他了,哪怕再让他害怕的夜里也不会离开。格雷就在房间的角落,像一座无息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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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光对艾洛而言仿佛是完美的。格雷那时还在训练,只有睡觉前才能堪堪见上一面。白天里无聊没有人陪伴,艾洛就经常在偌大的城堡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