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夹馍店里人还挺多,吴仁感和康斯坦丁点好后找到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坐下。吴仁感捏着手机,在回复信息,康斯坦丁坐在一旁看着窗外唐人街的样子,窗外的霓虹灯在玻璃上闪耀,一派赛博朋克风。
等到吴仁感回复好信息后,她转头看过去,你经常来吃中餐吗?我很喜欢宫保鸡丁,之前总是点外卖吃。
吴仁感放下手机,笑了笑,还好,不过我感觉,全美唐人街的宫保鸡丁都是主打菜。她抽出几张纸巾,擦着桌子,边擦边说,其实中国菜很多菜系的,只不过来到美国的大部人都是福建、港台人,他们也就只能做好宫保鸡丁了,像rou夹馍,是中国内陆一座城市的一种美食。好像是最有名的应该是陕西的rou夹馍。
康斯坦丁很是惊讶,陕西?她艰难地模仿着吴仁感的口音,是哪里?我只知道北京、上海、广州。
吴仁感皱着眉头,手上动作停下来,细细想了一下,嗯,十三朝古都,中国历史很悠久的。
康斯坦丁张开嘴,微蹙着眉头 ,这要几千年啊.美国是一个没有厚重历史的国家,他们来自世界各地,很难想象一个时间跨度如此之久的民主、国家是什么样的。
那你们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发现?康斯坦丁突然问,就是,你们有这么久的文化,有没有什么独门秘诀?
吴仁感皱了皱眉头,她生在美国,长在美国,除了基因是中国的,其他的全部都是美国系的,她摇摇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美国人。
你有想过去找你的生父母吗?
探寻他们抛弃我的原因吗?吴仁感抬手把脏了的纸巾扔进垃圾桶中,而且,这样对我的养父母不好吧?
康斯坦丁不明白,他们这些原本就是白皮肤的人不明白她这个colorful的人,面对这一切是多么困难,对于身份认同,始终存在一层看不见的玻璃。
他们给了你生命
别拿人权来说事,我小的时候,他们就丢了我,我有人权吗?吴仁感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冷淡地说了一句,脸色明显沉了下去。康斯坦丁只是知道她不高兴,却不知道原因。
在她眼中,生母和养母他们可以共同存在自己的生活中。吴仁感不接受,很排斥,她不懂。
他们点的东西好了,两人吃了一小会儿后,吴仁感侧头看着窗外的人,过了几秒钟,她才说,谢谢你。
康斯坦丁咬了一口rou夹馍,rou汁流下来,打开了她的味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来。她竟然分不清这种感觉是因为吴仁感的道谢,还是嘴里的rou夹馍带给她的。
两人对视了两秒,她明白了吴仁感在说什么。
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没事,不用谢。你毕竟是带我的人是我的朋友。
吴仁感点点头,她是真的感谢康斯坦丁及时站出来,顶撞自己,不然她还会更蠢下去,查理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你约我吃饭,就是为了道谢吗?
吴仍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也不全是。
她们是聪明人,知道彼此每一个举动后藏着的含义,我想你可不可以把关于切萨利的实时信息分享给我?虽然我不在组里了,但是我想弥补我的错误,在合适的时间可以帮上忙。
道谢是借口,真的要做的是,信息共享。
康斯坦丁看着吴仁感,她思考着,似乎是历经千年难万险才说得出口:你是不信任我吗?觉得我会搞砸?
优秀的反击,吴仁感叹口气,背靠在沙发上,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这是她谈判的经典姿势,不是,如果你觉得我的关心,对你来说,十分多余,你可以不分享,我没有强迫的意思。
康斯坦丁突然笑了,我没有其他的意思这个案子又不要求保密,我会随时向你汇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去你家,亲自给你汇报。说完,她微笑着看着吴仁感,窗外的霓虹灯在她淡绿色的眼眸中染上了一层光彩。
好。
车子行驶在路上,离开唐人家,吴仁感向影院奔去。穿过了几条街道,车停在了早已停业的电影院前。拿出手机,她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我是《华盛顿日报》的记者,我们认识,那天是我了查理检察官的问题,有印象吗?
她不是小孩子,不会相信陌生人的信息,更不会相信给她发短信的陌生人主动钓她上钩的人会是多么好的人。于是她们定好了相见地点,她不着急下车,想看看是不是那天那个记者。
正好,这个时间她也好坐在车里观察四周,人不多,都是年轻人。
过了许久,吴仁感的手机响起来,我到了。
她看了一眼,放下,不做声,看着站在影院门口的人,是她见过的人。然后,她向四周打量,没有多出来的人,也没有形迹可疑的人。然后,她拿起手机,回复道五分钟。
手搭在车窗边,漫无目的地等着五分钟过去。
呲啦
一声紧急刹车声,黑色轿车停在吴仁感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