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找到折阳这件事回答了,却避开了折阳的另一个问题。
折阳刚要再说话,余光看到一缕黑雾飘过去,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黑雾,捏在手里捏了捏,黑雾瞬间就成了软趴趴的一团。
荆悬从李明德出现就站在折阳身后,背后灵似的,双眼泛着红,死死盯着李明德,他虽然大脑混沌,可他似乎知道折阳会突然断气与眼前的人有很大的关联。
刚才若不是折阳抓住了那缕黑雾,说不准荆悬想要做什么,杀了李明德也说不定。
“李明德,你要是不肯说,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你。”
话落,伞铺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李明德兀自在大雨里又跪了一会儿,他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沉重,根本没有力气。
这时候隔壁的古玩店突然打开了门,蒋暮一脸惊讶地从里面走出来,捡起地上的伞,扶起了李明德,想领他进自己的古玩店。
“老人家!您这是做什么呢?大晚上的跪在雨里?怎么能这么不心疼自己的身体?要是你家小辈知道了,肯定要心疼的!”
“快来我这里暖和暖和再走!我给您找身干净衣服!”
李明德本不想去蒋暮的古玩店,听了蒋暮的话,不知是哪一句触动了他,他就这么沉默着在蒋暮的搀扶下走了进去。
古玩店门口,被荆悬的黑雾侵蚀腐烂的花盆里只有泥土,黑黝黝的,被雨水浇了个透彻,也不知道会因为花朵死亡而哭泣的蒋暮,还会不会再种上几朵。
折阳从李明德那里得到了一部分答案,算是确定了有人在背后推动事情发展这个猜测,并且这个人是敌非友。
只是这件事依旧毫无进展,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荆悬的另一半魂灵到底在哪里。
一想到荆悬丢失的一半魂灵,折阳总要做几张锁魂符来尝试一下,看着锁魂符一次又一次地掉在原地,折阳从失望到渐渐茫然。
“骨头架子,你那另一半魂灵,到底跑哪里去了?”
“你说你埋在地里也不老实,背了一身罪孽不说,还要搞丢自己的一半魂灵,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不让人省心”这话放在以前,是荆悬经常用来说折阳的,没想到如今被折阳反过来用到了荆悬头上。
荆悬也不回答,黑眸只知道看着折阳,坐在折阳身边,折阳动一下,他眼珠子就跟着转一下。
折阳没从李明德那里问出其他事情也不好受,只要一天不解决李明德的问题,他的身体就会一直出事。
他会不断被因果惩罚,直到最后变成厄失去理智去作恶,下地狱为止。
只是折阳还不确定他到底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这个不确定第二天就得到了验证。
第二日一早,折阳刚刚起床,正打算收拾一下查查李明德的相关信息,他刚刚走到外室,身体一软就倒了下去。
从折阳出事后,荆悬总是缠在折阳周围的黑雾又多了几缕,这次也是及时抱住了折阳,没让折阳摔在地上。
可他再次亲眼目睹了折阳的突然断气,在他面前,甚至是在他的怀里,悄无声息地死去。
荆悬抱着怀里的折阳,黑眸里的黑像沉进了深海里,压抑到让人窒息,里面的疯狂已经要控制不住了。
布偶猫倒抽一口气,它就知道因果的惩罚不会很轻,没想到因果是直接想要折阳的命。
只是折阳死不了,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再一次又一次的复活。
这一次折阳突然断气,就在乐安的面前,她手里还抓着装满粥的碗,那是她特意早起给折阳熬的,专门补身体用的。
此时她还拿着那只碗,双手扣着碗边,死死抓着,指尖泛青,手指被烫红了也没意识到。
因为乐安没反应过来,这一回没有人能够带着陶雨诗离开,陶雨诗也直面了折阳的死亡。
她神情怔愣片刻,紧接着想要上前看一看折阳到底怎么了。
在她向着折阳迈出第一步时,黑雾已经无差别地攻击了过来。
乐安终于反应了过来,吓得摔了手里的粥碗,一把扯开了陶雨诗。
布偶猫也终于忍不住大喊出声:
“骨头架子!荆悬!”
“你不能伤害其他人!你清醒一点!你要是伤了陶雨诗和乐安任何一个,折阳醒了一定会跟你生气!”
布偶猫很聪明,它抓住了荆悬在意的重点,专门用这个来威胁他。
果真荆悬四散的黑雾停了下来,但也没收回去,就虎视眈眈地漂浮在四周。
上次陶雨诗被乐安捂住了眼睛,她又刚死不久,平日里荆悬淡淡的黑雾她也看不见,偶尔凝实一些,乐安也慌忙掩饰过去了。
这回陶雨诗看着差点让她再死一次的黑雾,后退一步,腿软坐在了地上。
她看着荆悬怀里的折阳,无助地看向乐安,抖着声音问道:
“安、安安,他怎么了?你表哥……他怎么了?他为什么……为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