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各方面都很出色。
穆焕对那对儿米国人的印象很深刻,甚至在确定滑双人滑之初,赢了那两个人就是他的目标。
这让他在冰上努力寻找了好半天,却没有找到他想要看见的人。
黎昕不明所以,扯着衣袖说:“你在看安德列夫他们吗?就在左上角,穿白T和蓝T的那两个人。 ”
穆焕收回目光,点头:“哦,找了半天。”
黎昕又扯穆焕衣袖:“本来之前觉得没什么,真的看见他们在冰上,突然就紧张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的国际比赛,国际首秀。”
穆焕陪着他:“对啊,有点紧张。”
说完,穆焕往下走去,没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全然没有身边黎昕那般的忐忑紧张。
他的战绩说起来或许没有安德列夫的组合让人惊叹,但也不会输给更多的人,这样的赛场,这样的环境竟让他感觉到久违的舒适,沉寂已久的血ye,正在缓缓地苏醒。
终于来到了这里,更残酷,也更荣耀,让他兴奋战栗,他所熟悉的赛场!
这个赛场,这个冰面,眼下的环境,都是穆焕经历过的。
那时候他才从信息素的Yin影里走出来,专心致志地走单人滑的路线,赛季之初,他也必须要从“四大洲”滑起。
当然那时候他的成绩还不算好,仅仅是华国唯一进入了自由滑的O单选手,最后的成绩也就是勉强进入了前十五,还是世界赛场稚嫩的新人。
比赛很紧张。
太过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信息素的Yin影像是毒入骨髓一般无法拔除。
以上种种都让他无法专心致志地投入在比赛中,明明拥有冲击前五名的实力,却败在了心理素质上。
这也是大部分选手的问题。
明明训练的时候很好,为什么到了赛场却总是输掉?
只有比赛,大量地参加比赛,一旦自己意识到自己是个赛场“老人”的时候,真正的成绩也就出来了。
如今穆焕首先要做的,就是要让黎昕稳定下了,让他不再畏惧这个赛场,让他相信自己,相信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会做的很好。
但是要怎么做呢?
两人换鞋上了冰,一如之前每一次那样备赛,但黎昕左右观望,无法完全静下心来的状态还是影响了他们训练。
半个小时后,穆焕突然开口:“你讨厌我的信息素吗?”
“啊?”黎昕眼神闪烁,这样的询问就和“你喜欢我吗”没有差别,但他又知道这样的场合穆焕说出这样的话,绝对不是他想的意思,“也就……不讨厌。你问这个干什么?”
“在想办法克服我们的赛场恐惧症。”穆焕说,“如果我的信息素是深海,想必除了腥苦自我,多少会起到一些隔间,镇定的效果吧。”
黎昕愣了一下,惊讶,“你要在比赛的时候用信息素?”
“这也是一种办法吧,我既然没办法只靠外在的魅力吸引你只注意我,那就只能动用些手段。”
越说越离谱了,你还要多大的魅力?
黎昕也不说话,满脑袋的反对,前几天自己就完全没有抵抗的被穆焕的信息素诱导,这是想让他在大庭观众下出丑的意思吗?
“还是别了,我会专心的,我不看其他人了好吧?”黎昕开口的时候,语气里有着一点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哀求,他实在怕了穆焕再诱惑他。就这么个人,只是看着他他就心脏乱跳,若是对他笑一下他脚都软了,还需要什么信息素。
穆焕也不想勉强黎昕,但总得试试:“来。”
他拉着黎昕的手,下了冰。
“啊?什么?去哪儿?”
两人冰刀鞋也没换,就这么一直走在了观众席的最上面,远离人群的地方。
穆焕按着黎昕的肩让他坐下,然后自己就蹲在走道上,半跪的姿势,抓着黎昕的一只手,抬头看着他。
那目光很专注,漆黑的眸子像是囊括了整个宇宙,有星云异彩。
黎昕明明知道穆焕有其目的,可还是忍不住的心脏乱跳,耳廓发热。
“干吗啊这是?”黎昕喃喃,质疑的像是在撒娇。
“别急,等我试试。”穆焕凝望黎昕的脸,第一次认真地去为一个人分泌信息素,他也很笨拙,甚至有着浓浓的自我怀疑,或许他对着黎昕根本无法刻意地分泌信息素,上一次只不过是误打误撞。
但在这对望的过程里,穆焕的视线逐渐被黎昕紧张不安的表情吸引,眼眶shi漉漉圆溜溜,耳朵耷拉着,浑身紧绷,像一只怕的不行又勉强镇定的兔子,可爱的不行。
真想揉揉兔耳朵。
柔情在心里生出,于是腺体也跟着呼应,信息素被轻而易举分泌出来的时候,就连穆焕本人都很惊讶。
黎昕又闻到了腥苦的气味。
但这一次有了准备,他似乎刚刚从海平面没顶,所有的声音都被剥夺,来自大海深渊般的吞噬感缓缓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