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荡坐他旁边,大声喊:“早点回去!”
拍照声不停地想着,跟闪光灯一起被缓缓地关在了车窗外。宋枳疲惫地闭上眼睛,车厢里没开灯,细碎的光在才车窗外一闪而过。
有人牵住了他的小指。
他敏感地动了动,但没有避开,反而纵容那只手的小动作越来越过分,直到宽大的手掌将他整只手包进来,大拇指轻轻揉了揉他的手腕。
宋枳往左靠了靠,虚虚地搭在周行荡的肩膀上。
在寂静飞驰的车厢里,在霓虹灯一闪而逝的光影里,他享受和周行荡这一刻的温情。
“各位练习生们!”坐在副驾的工作人员突然开口,摄像机的红灯闪烁,宋枳条件反射地坐直,睁眼,看向镜头,顿了下,又往旁边挪了挪。
周行荡:“……”
迟早暗鲨这些工作人员。
他们二十个人分了好几辆车,每辆都有拍摄任务,不过就是拍些日常,不用绷着,练习生们也随意了点。
工作人员问:“感觉怎么样?”
宋枳说:“有点累。”
盛宁不同意:“不能这么说,得说,虽然有点累,但是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宋枳笑,一脸恍然大悟:“对对对,跟盛老师学到了。虽然有点累,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碰了捧周行荡的肩膀:“你觉得呢?”
周行荡侧过脸看他:“嗯,值得。”
闲聊的气氛轻松,很快工作人员就收了摄像机让他们自由休息了,宋枳早就困了,几乎摄像机一关就睡着了。
睡着了,但没完全睡着。
迷糊间他感觉有人揽住他的肩膀,让他的头轻轻地靠过去,周行荡今天喷的香水很好闻,像雨后放晴,阳光炽烈,蒸发着花园里枝叶花草上的雨珠,一点点地抹去雨的痕迹,清冽干净。
他的唇动了动。
应该是叫了周行荡的名字,因为周行荡很快就靠过来:“嗯?”
他说:“……我们去吃火锅吧。”
周行荡答没答应他没听清,只想着那次整蛊任务的最后好在他不要脸了一回,从导演那里要来了一次吃火锅的机会。
正好可以用上。
天冷了,就该吃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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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最终定在了次日晚上,从十七中的侧门偷偷地走。周行荡和宋枳的十人舞台不在一组,约好了下完课直接后门见。
下完课一身臭汗,周行荡回宿舍洗了个澡,换上自认为最帅的一套衣服,整理了下发型,喷香水,蹬上最贵的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啧了一声:“能把宋枳帅的口水流下来。”
想到宋枳看他花痴的样子,又乐了。
临走前又想起得避开粉丝,要低调点,从宋枳的行李箱里翻出渔夫帽戴上,又戴上口罩,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溜出去。
这一路跟前门有死角,节目组也没装摄像头,周行荡放飞自我,走的特别快乐。
走到后门前了,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怎么这么多人!
天色暗,路灯也带不来多少光,只能看到人影攒动,他的快乐戛然而止,皱着眉走过去,心想不会是被发现了吧,宋枳现在在哪,早知道先去他的教室等——
“周行荡!”宋枳从人群中走出来:“这边!”
其他人也看过来。
都是练习生。
周行荡:“?”
等等!这次去吃火锅不是他和宋枳之间的偷偷约会吗?为什么会来这么多无关紧要要的人!
那个云照!不是除了重庆火锅其他都不吃吗?谢蒙雨!歌唱会了没就敢出来摸鱼!季原!十六岁的熊孩子要学会离开家长!贺言迎!你不社恐吗这么多人你吃得下去?
……?
周行荡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顾维和陆域名为什么也在!
顾维察觉到了周行荡的目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翻个白眼:“想吃火锅,不行?”
周行荡:“……”
早晚把这些电灯泡狠狠地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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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宋枳的话是,既然都是节目组出钱,那当然是大家一起上了,能坑节目组多少钱就坑多少,他给周行荡夹了块肥牛:“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生气。”
周行荡气得牙痒痒:“我没生气!”
宋枳挑眉:“哦,是吗?那肥牛别吃了。”
周行荡眼疾手快地用筷子压住肥牛,夹起来塞进嘴里:“没生气也得吃饱。”末了,还是不爽:“你缺那点钱吗?”
宋枳长长地嗯了一声。
周行荡生怕他说出他缺,连忙又补漏:“我不缺。”说着,愤愤地环视了一圈,“带来那么一群电灯泡。”
宋枳笑他幼稚,又觉得可爱,小声哄他:“等比赛结束了我们再一起吃饭呗。想吃什么都额可以。”
周行荡重复他的话:“想吃什么都可以?”
宋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