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长了。
没见过世面的小傻子牧芸瑾瞬间脑补出卧榻在床,病入膏肓得样子,然而他却连病名都想不出来?。但这并不妨碍他成功的把自己吓白了脸。
更可怕的是,几天以?后?,牧芸瑾真的开始头晕脑胀,体弱畏寒,并且病情逐渐加重,甚至几天后?鼻子也开始流血不止。
这种情况更是验证了之前的猜测。
牧芸瑾独自低头思索了半晌,擦干净鼻子上的血迹,眼眶通红的走出房间。
“裴宁。”
裴宁在司南前抬起头来?,他眉心紧皱,看?到来?人的那一?瞬,倏然松开。
“怎么了?”裴宁把司南归位,转身温和的说。
“没事,”牧芸瑾半垂下眸子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努力的扯了扯嘴角说,“来?看?看?裴宁。”
裴宁有些疑惑牧芸瑾竟然会主动来?上玄阁?
不过也没多问,只是温和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望向司南。
牧芸瑾同裴宁站在一?起,看?着?眼前的人倏然有些委屈,以?后?……他便再?也见不到裴宁。
这般一?想,他愈加悲伤,带着?点撒娇的口气说:“裴宁师兄最近在忙什么,这几日一?天到晚看?不到你的影子。”
听到这话,裴宁刚要抬起来?的手一?顿,半晌才?说:“最近在查一?些东西,所?以?忙了些。”说完,他看?向牧芸瑾的侧脸说,“不过……很快了。”说到这里,他语气松了一?下,“很快就能查出来?了。”
牧芸瑾对于青峰山的事鲜少追问,一?是兴趣缺缺,二是有这些师兄们,用不着?他过问。
“嗯。”他点了点头,不敢看?裴宁,他怕自己会憋不住,委屈的流下泪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闷闷的喊了一?声:“裴宁。”
裴宁没有更正他的称呼,也没有察觉他的情绪,只是觉得他声音不对劲,拉着?他的手探了探脉搏道:“待会去药房配点药,该是受了风寒。”
都如此了,还在安慰我?。
风寒哪里会流鼻血。
自己虽然傻,但是一?些常识还是知道的。
虽然心里如此想,牧芸瑾还是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 若是我?有一?天……”
若是我?有一?天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只是话没问完,牧芸瑾却顿住了。难过肯定会难过,毕竟是同门师兄弟。
只是他要的,似乎不是这样的答案。
那自己想听什么。
难道得了重病的人都如此矫情吗?
一?直没有等到后?话的裴宁疑惑的嗯了一?声:“怎么?”
“没什么,”牧芸瑾倏然抬起头来?,弯着?眼睛说,“就想问问裴宁,等裴宁忙完了,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师兄。”
他觉得似乎好久没见过师兄了。
“嗯,”裴宁看?着?牧芸瑾的笑脸微怔了一?下,“很快就能见到师兄了。”
牧芸瑾眸中哀伤,嘴角弧度却却来?越大,他笑着?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只是……他怕自己等不到了。
因为,他不想让裴宁看?到自己久病卧榻的样子,他要趁着?自己还没有病入膏肓,逃下山去。
……
天下了点小雨。
楚净川和路修远走在山道上,两人撑着?一?把伞,淅淅沥沥的雨在山道上激起一?层薄雾。
但这不并不妨碍他们离得好远,就看?到青翠竹林间,背着?个巨大包袱,一?步三回头的牧芸瑾。
路修远看?他身形,倏然笑了一?下:“师兄,小傻子又要干什么?”
楚净川从牧芸瑾身上收回目光,看?着?路修远说:“那是你小师兄。”
路修远挑了一?下眉,从善如流的改了口:“小傻子师兄在干什么?”
楚净川:“……不知。”
路修远说:“我?怎么瞧着?是想要逃走?裴宁欺负他了?”
楚净川目光微动,看?着?牧芸瑾身后?巨大的包袱说:“看?样子确实是,不过应该不是裴宁。”
“不是裴宁?”路修远带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那还能因为什么,难道是知道自己之前的事情了?”
不应该啊。小傻子的智商应该不会知道。
楚净川摇了摇头。
路修远将伞移在楚净川身上,露出自己的身形,朝着?那鬼鬼祟祟身影喊道:“牧芸瑾!”
接着?又倏然想起什么,改口道:“小师兄。”
牧芸瑾的身形目光可见的一?僵,接着?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到两人时,背着?的巨大包袱差点掉地上。
“师兄……师……”他的低下头,微shi的头发垂在眉眼间,显得有几分可怜。
楚净川伞面微抬,看?了眼他包袱,淡声说:“走吧。”
牧芸瑾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