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抿唇想了想,问道:“我要是说不是,你信吗。”
楚净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路漫漫泄气道:“行吧,是我折的,我这不是找不到师兄吗,所以才折了个纸鹤跟着你。”
这是重点吗。
楚净川伸出手指点了点纸鹤,目光幽深:“你连画符都画不好,却能以符化物?”
路漫漫手指动了动,眼神微闪,嘴角勾着笑道:“术业有专攻吗。”
依然是这句话。
态度相当敷衍。
楚净川默默看了她半晌,也没继续过问,转身就走。
走出几步,他脚步顿了一下,回头,见路漫漫还在原地不动,皱眉道:“跟上。”
路漫漫眸眼一闪:“来了。”
……
楚净川在前边拨开枯枝,那把鬼头刀如今就排上了用场。
不能指路,哪它开个路也是可以的。
“师兄,”路漫漫跟在后面走的心安理得。他看着前方的身影,前方的人身高挺拔,弯身的时候能看到肩胛骨的轮廓,明明年龄不大,却每天板着个脸。
他目光继续向下,腰间用白色宽带系住,显得削瘦。
都说云尘生姿色绝丽,他倒觉得他这师兄也没差在哪里。
楚净川回头的时候,刚好看到路漫漫从他身上收回的目光,他淡声道:“不知道。”
说完这句,又看了路漫漫一眼,道:“你饿了?”
路漫漫:“???嗯?”
楚净川缓了一步,似乎在看四周有没有可吃的东西。
“我看你目光——像个饿狼,”楚净川以为她不好意思说,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以为你饿了。”
路漫漫:“……”
放的哪门子的屁,怎么可能。
“没有,”他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想也没想,接着拒绝,“我就是喉咙不舒服而已。”
闻言,楚净川目光在她脸上走了一圈,又想起来陈老的话。
果真体弱多病。
楚净川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路漫漫被他目光看的莫名其妙,而且,他这个师兄不知道又犯了什么病,走两步回头看她一眼。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中午。
大泽山的树枝繁密,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但是还有小部分的光线顺着缝隙漏了下来。
路漫漫一手搭在眉上,一手快速的扑扇了几下,吐槽道:“这是什么鬼天气?”
“师兄,”她瘫着一张脸,“咱们就这样漫无目的满大山的走吗?”
楚净川道:“也不用,只要等到天黑。”
路漫漫懵逼的看着他。
“这把刀身上的煞气,”楚净川把鬼头刀横在前面,“只有在黑夜才能指引咱们,去找无头煞。”
白日或者即将天明的时候,这把刀的煞气就会变弱。
路漫漫低头,果然现在刀身只有稀薄的煞气,同普通的刀没有什么区别。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找了个木墩坐下,“不走了。”说完,又侧身留给楚净川一半,手拍了拍:“师兄,歇会儿。”
楚净川不动,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无语,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却见路漫漫摆了摆手,道,“知道了,又要说娇气。”
“不是,”楚净川缓声说,“你可以多休息一会。”说完,他目光浅浅扫过,“等我一会,别乱动。”
路漫漫:“哎?”
一会儿功夫,那熟悉的白衣又出现视线里。阳光这会儿西斜,明暗交错,轻描淡写的为他勾了道金边,他剑和刀都背在身后,手中兜着一捧东西。
路漫漫烦躁的眯了眯眼,忽然觉得那阳光好晃眼。
这么远,他有点看不清楚净川的脸。
直到楚净川走到他身侧,他才醒神,他笑了一下,挑了一个青色的果子:“师兄,这是给我的吗?”
楚净川看他毫不留情的咬了一口:“……”
吃都吃了。
还用问?
“我小时候也经常吃这种果子,”路漫漫又咬了一口,吃高兴了,话也多了,“那时候没东西吃,全靠这种树上的野果活命。”
“没东西吃?”楚净川看着路漫漫的眸子似乎暗淡了一下,他皱眉道,“你爹娘……”
他想问,你父母呢,但又怕路漫漫和他一样,都是孤儿。
“爹娘,”提到这个称呼,路漫漫似乎愣了一下,“他们太忙了,没时间管我,我一年也见不到他们几次。”
楚净川沉默了,总算知道路漫漫身体不好的原因了。
他走过去,手在路漫漫背上停住,最终在肩膀上拍了两下。
路漫漫:“……”
这么一耽误下来,已经日沉西山了。
“师兄,”路漫漫道,“鬼头刀……”
楚净川扭头,把刀从背上取了下来,煞气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