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忆芹半张着嘴,傻愣愣的看着他。
“你不介意?我是妖吗?”
宁隐轻笑一声,“你可知?道,我也是妖。”
“什么?”曲忆芹有点反应不过来,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会……”
“我可是个千年老妖了?。”宁隐把饼子往他怀里一丢,“又有什么关系?”
曲忆芹低头看看玉米饼子,狠狠的咬了?一口?,“是,妖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的错。”
“这就?对了?,是人,是妖,是仙,是魔,并不是你决定的。但是不管是什么,都有好的一面?。”宁隐拍拍他的肩膀,“努力去做好的那一类便好了?。”
曲忆芹三口?两口?塞下饼子,差点把自?己噎死。
“吃这么快做什么,快喝口?水。”
曲忆芹好不容易压下最后一口?,突然抬头定定的望着宁隐,“宁公子,您缺小厮吗?我以后就?跟着您,做什么都行。”
“小厮我倒是不缺,你也不必跟着我。只是……”宁隐展颜道,“你现在心性未定,需要有人指点一二?,你且随我们回清河山。”
曲忆芹重重点头,他现在没有旁人了?,只信一个宁隐。不管是做小厮、做苦力,还是做什么,他都做。
少年想清楚了?之后,原本的机灵劲儿跟着回来一些,主动?包揽了?打下手的任务,毕竟他从小吃苦,什么活都能干。
季江非常乐得把劈叉烧水的活儿都交给?曲忆芹,自?己得了?闲,成日围着宁隐转。
就?连宁隐在河里洗澡,他都要守在岸边,美其名曰垂钓,实?则目光片刻不离开河中人。
宁隐倒也不怕他看,反正早就?看过了?。这里人迹罕至,不用?担心被撞见,水域又宽敞,十分适合他显出原形。
季江十分怀念蛟尾的触感,在清河山的这些年,往往要说尽一车好话,才?能哄着人露出尾巴。
宁隐本是洗的好好的,面?前突然飘来鱼钩,不用?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季江故意?放长鱼竿,“今日若是钓上个阿隐也算是收获颇丰了?。”
宁隐揪住鱼线,跟着游过来,“那阁下可能是有点贪心。”
季江掩饰不住笑意?,刚想去够那只抓着鱼线的手,就?见人忽然松开鱼线,眉头轻蹙。
“怎么了??”
宁隐身形顿了?一下,突然扎进?水里。季江紧跟着站了?起来,鱼竿掉到河里也视若无睹。
“阿隐?”
河面?上掀起一波水花,宁隐再次潜上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团子。
这团子上身上个小孩子,下边却?长了?鱼尾巴。小孩的嘴巴一张一合,隐约露出两边锋利的牙齿。
“我说是什么东西,原来是鲛人。”宁隐提着小鲛晃了?晃,“小鬼,敢咬我。”
小鲛看到宁隐,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突然就?不转了?,愣了?一会儿,朝着他扑腾尾巴。
“爹……爹!”
宁隐:“……”
什么东西,怎么随手一抓的小鲛也能喊他爹?
宁隐这刚一松手,那小鲛重新回到水中,迅速抱住宁隐的尾巴,欢快的笑着。
“爹爹!”
“小鬼,我这尾巴和你的尾巴可不是一回事。”
宁隐觉得有些头疼,难道他终究逃不开当爹的命。
然而?小鲛现在并不能理解他说的什么,一意?孤行,认他当爹,且抱住蛟尾不撒手。
“阿隐……”季江看了?看大的,又看了?看小的,破天荒的说道,“不如我们把他带回清河山吧。”
宁隐惊讶的往上瞧,见他不像开玩笑,再一次断定这家伙就?是有恋尾癖。
小鲛上了?岸自?动?化形,完全成了?孩童模样,落在外人眼里也就?是个一岁多的娃娃。
唯一让宁隐欣慰的是,这个娃娃不哭不闹,只是喜欢挂在他身上。
看在没有魔音穿耳的份儿上,多带一个也不是不可以。
两人抱着小鲛回了?屋内,季江翻找半天才?找到一块合适的布给?他当了?衣服。
“公子,水烧好了?,您要不要喝……”话尚未说完,曲忆芹就?被突然多出来的大活人惊在当场。
他引以为傲的公子眼下正怀抱一个娃娃,那娃娃还揪着宁隐的衣襟,一派祥和。
他不过劈了?一捆柴,烧了?一锅水,公子怀里就?多了?一个孩子。
他震惊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逡巡,脸上表情千变万化,最终他得出一个结论。
“公子……这是……您生的?”
宁隐手上一顿,若不是坐着,他可不能保证怀里的小鬼还安然。
“阿芹。”
“诶!”曲忆芹应声回道。
“回山后多读读正经书吧,别看乱七八糟的东西。”
曲忆芹眨眨眼,后知?后觉的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