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他惊讶的是,季江素日一身白衣,今日竟换上了如火的红袍,头戴金玉冠。
宁隐看了看他,再?瞧自己,他们这两个红衣人?在一众白衣中尤为惹眼。
怎么看怎么像即将拜堂的新人?……
此?时,宋掌门也端着一杯酒,打门口迎进来。
“敬宁公子。”
宁隐很给面子的喝下?,听宋掌门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总有一种有人?要出嫁的错觉。
肯定是错觉。
众人?敬酒之后都安分做好,埋头与美酒佳肴奋战,把?时间留给他们二人?。
季江突然拉住他,带他往弟子后院走。
宁隐知道自己进的是季江的卧房,可?见到里面的陈设,差点以为自己进错了。
红烛高台,红绸帐幔,连榻上的背面儿,软枕都是喜庆的红色。
宁隐回头一瞧,窗子上不?知何时被贴了喜字,像是怕不?够红火,地上铺了一层粉红花瓣,由门口一直延伸至床榻。
到现在他哪里还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阿隐,我们可?都说好了,回来就办婚礼。可?能是仓促了些,我知你不?想贪热闹,就没有请山外的人?来。”
宁隐被身后人?用炙热的目光看着,千年沉潭有了涟漪。
“阿隐,你看,今天也算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了。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可?不?能不?负责。”
季江瞧了眼桌上的酒壶,“我说要娶你了吗?”
季江抿唇笑笑,给两人?满上酒,“嫁娶都行,反正我们生死契都签下?了。”
宁隐睨他一眼,终究是在他殷切的视线中喝了交杯酒。
刚放下?酒杯,手就被人?握住,紧接着,手腕上多了一只?金镯。
宁隐盯着自己手腕儿看,“这东西什么时侯买的?”
“我亲手打造的。”
宁隐摸了摸镯身,确实灵力充沛,看来炼化些日子了。
季江抬起?手臂,宽大的袖袍往后退去,露出腕子上的金镯。
“我炼了一对。”
“为什么要炼镯子?”做玉佩不?是更省事?
季江从后轻轻环住宁隐的肩,与他十指交缠,“寓意就是……我套住你了。”
宁隐听出他的小?心思,默念一声幼稚。
金镯里面刻了一行小?字,他的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不?用想,季江手上的那只?定然也刻了下?半句。
偏院里,清源派师徒算是难得放纵一次,即便大声喧哗,酒气熏天,也没有人?会被责罚。
而全清源派内,唯有季江房内熄了红烛,红衣与花瓣混在一处,被丢在地上,无人?关心。
轻幔滑落,人?影缓动,声息不?止,如琴瑟和鸣,胜过满院花色。
次日宁隐醒来的时候,是被散落进来的阳光晃了眼。
他茫然了片刻,刚一起?身,便皱了眉头,重新躺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宁隐叹了声气,转头一瞧,不?见罪魁祸首,再?仔细看,就见被子隆起?一个包。
宁隐扯了下?被角,里面的人?抓着被子不?松手,愣是一点没扯下?来。
“季江。”
一开?口,宁隐才惊觉自己嗓子哑的不?得了。
躲在被子里的人?突然冒了头,满脸通红,像是被上锅蒸了。
宁隐一阵无奈,明明被上的人?是他,为什么是这家?伙一脸娇羞?
季江也顾不?上羞赧,手脚麻利的倒来水,扶宁隐起?来,喂了水之后便跟旁边直勾勾的盯着人?不?动了。
“阿隐,你……”季江眨了眨眼,“是不?是不?舒服?”
宁隐不?太想费力气说话,于是点点头,当做回答。
他果然低估了年前方刚,差点把?他这老骨头折腾散了。
“我以后一定不?一夜……唔……”
季江连手指都懒得动,可?不?能不?动,他知道稍微晚一点,季江一定能说出让他吐血的话,于是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捂住他的嘴。
“你再?多说一句,就没有以后了。”
季江点点头,表示自己记得了,随即把?手拉下?来,攥在自己掌心里,细细摩挲,不?多时憨笑出声。
“笑什么呢?”
季江倾身把?人?往怀里揽了揽,“阿隐还是落在我这口铁锅里了。”
宁隐轻笑一声,“是,你这口铁锅还要负责给我煮香果米浆。”
“我煮完了,凤梨酥,米浆,都有。”
合着他早就起?了,吃的都做完了还回床上跟他捉迷藏。
宁隐抬眼,瞧见季江已然染红的耳根,打趣道,“你还知道害羞了?”
“那,头一次……”季江含混不?清的说,“不?过一回生二回熟。”
见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