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前辈,收拾好了。”季江抹了把汗,对着宁隐笑道。
宁隐跨进?茅屋,果然与方才进?来时天壤之别,虽没有?值钱东西,但却有?种家的温馨感。
“我?们只是暂住,倒也不必如此Jing细。”
宁隐将小虞放在?小竹床上,即使走的匆忙也没有?当即把拨浪鼓给他捎上。
用一只拨浪鼓解救他的头?发?,买卖还?是挺值得。
“住一日也得Jing细。”季江将打开的水倒进?铁锅,“好在?生活用的东西都有?。”
大竹床上有?两床被子?,显然是之前的那对夫妇留下的。屋里没有?茶壶茶杯,只有?几个破碗,季江烧热了水便倒了进?去?。
宁隐看看已?经入睡的小家伙,他们不可?能一直躲在?这里,为今之计必须找可?靠的人看住小孩儿,他们两个重返琼茵派。到时候是暗地查访,还?是正面应对都随他们去?了。
“你明日去?寻玉珑派的人,把他们叫过来。”
季江忙点头?应承,“我?一早就去?。”
眼下他们也就得在?此地讲究了。
宁隐翻身上榻,习惯性的留下一人的空地。季江从善如流跟着上去?,与人挨在?一处。
这些日子?,两人睡一个屋,一张床,这小子?有?意无意的都在?挤他。他要是躲,某人就得寸进?尺,他要是恼,某人便一副受委屈模样,叫人怎么样都不行。
他怎么记得下前山,这小子?还?不是如此德行的?
“宁前辈,您说,我?们为何总是住着住着客栈,就要流落在?外了?”
还?不是因为惹了事。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快睡觉。”宁隐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季江无声的笑笑,再次搂住身侧人的腰肢。
话本?果然没有?欺他,多增加肢体接触终究是有?效果的,宁前辈已?经很久不曾赶他下床了。
次日一早,季江便把玉珑派的人带到了茅屋。宁隐同他们交代了大致的形势,意思是让他们留几个人看顾小鬼,其余人等?同他们见?机行事。
有?了阿兰的引荐,自己季江的身份,其余几名弟子?纷纷表示配合,均以宁隐的指示做事。
小鬼有?了托付,宁隐思虑其他的事便方便多了。
“今晚便动手,你们在?门外等?候,我?们先入琼茵派。”
“但凭宁公?子?吩咐!”几人齐声,颇有?几分气势。
正是这几分气势把小床上的小家伙吵醒了,婴儿哭声一起,玉珑派的几个弟子?全都围了上去?。
“这个娃娃好可?爱。”
“是啊,圆圆的白白的像个小馒头?一样,好想捏。”
季江站到宁隐身侧,耳闻婴儿哭声不止,却不见?宁隐有?动作,不禁纳闷儿。往日听?见?这小鬼哭了,宁前辈都会立刻去?看看,今日怎么好似无动于衷?
“宁前辈,您……不去?瞧瞧吗?”
宁隐只坐在?竹椅上,迟迟不动,“我?们又不能一直带着他上路,他到底要习惯。”
拨浪鼓响起,哭声渐渐小了。小家伙被几个玉珑弟子?哄的止了眼泪,慢慢有?了笑脸。
等?听?见?了小孩儿在?咯咯笑,宁隐才起身走过去?,戳了戳小家伙的脸,笑道,“小鬼,我?已?经想好给你寻个什么去?处了。”
“请问宁公?子?在?吗?”
宁隐闻声,眼波微动,让玉珑派弟子?和小虞留在?茅屋中,他与季江出门迎人。
看来者衣着像是开铺子?的,年纪与点心铺老板差不多。
来人见?到他们,脸上一喜,忙把手中信递过去?。
“这是冯公?子?托我?给二位送来的。公?子?放心,冯公?子?于在?下有?恩,绝不会泄露半句。”
送完信,那老翁就离开了。
宁隐拆开信,同样是置于火上才能看见?的字。
“信上说,约在?上游破庙外的老槐树见?,有?重要东西交付。”
宁隐烧了信之后,对季江说道,“不用等?晚上了。”
看来冯臻是找到了不得了的发?现,才会如此着急与他们见?面。
等?他见?到那个小子?,一定要告诫他速速离开琼茵派,莫要再回去?送死。
两人沿着江水而行,尚未到上游时,忽然瞧见?江水漂浮着几缕殷红的东西。季江用剑一挑,抓进?手里,居然是被血染红的布条。
二人越往上游走,流水的颜色越重,原本?清澈的山间水也染了淡淡的粉色,就像洒了玫瑰花瓣。可?仔细一闻,却隐隐透出血腥气。
宁隐心中一沉,预感不好,脚底下已?经加快了步子?。
两人寻到破庙时,槐树下空无一人,只留下触目惊心的血迹。
血迹断断续续散落在?树边,其中还?参杂了不少凌乱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