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憨笑两声,自己拿起余下的一半咬了一大口。
“明明有两个,为什么要切开?”
季江低头看看另一个完好无损的桃子,“没关系,我们可以再分这一个。”
宁隐也未在意,便随他去了。
“宁前辈。”季江偷偷瞧向专心吃桃子的人,“您的发簪歪了。”
宁隐疑惑的抬起头,不等他有所动作,季江已经起了身。
“宁前辈尽管继续吃,我刚好净了手,让我来代劳就好。”
季江抽出发簪,任由墨发倾泻,他执起木梳,眸中尽是认真。
手指穿过发丝,梳子轻轻落下。
“我头一次替人梳头,没弄疼您吧?”
要不是他感觉敏锐,怕不是都要忘了有人正给他梳头了。
“还好。”
不多一会儿,季江端来两面铜镜,“好了,宁前辈您看。”
宁隐抬眸一瞧,才觉自己头上的发簪换了样子。
“宁前辈觉得好看吗?我在街上一眼就瞧见了,觉得很配宁前辈这身红衣裳。”
头上的赤玉簪子底色晶莹通透,是比他原来那支翡翠簪子要配一点。
宁隐转过身,“你方才出去就是买这个?”
季江不好意思的点了头,“宁前辈可还喜欢?”
宁隐又瞧了眼镜子,“嗯,不错。”
“待会儿我去街上打听打听,看看云华城近日有什么大事发生。”
宁隐起身道,“我与你同去,隔壁就是云香楼,是打听消息的最佳地方。”
他们能追到云华城,魔界也一定会来这里,就看谁先下手为强。
两人径直上到云香楼雅间,要了一壶杏花酒和几碟下酒菜。他们来的刚巧,正赶上唱小曲的下台,换上来一个说书先生。
这说书的一上台,便迎来一阵掌声喝彩。
宁隐小酌一杯,盯着楼下道,“看起来这个说书的挺受欢迎。”
说书人在案上忙活一通,迟迟不开口,卖足了关子。台下有客人等的不耐烦了,开始扬声催促。
“什么时候讲啊?”
“今儿个讲点新段子吧,老的都听腻了。”
“稍安勿躁,这就来了。”说书人理好衣袖,清了清嗓子,一拍醒目,“咱今儿个就说一桩新段子,名为寒城记。”
只听一声清响,宁隐手里的酒洒了半杯。
季江赶忙托起他的袖子,拿过软巾来擦。
“宁前辈,您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季江:宁前辈,您知道咱们以后会是什么关系吗?
宁隐:什么关系?
季江:分桃子吃的关系。
宁隐:……
季江:宁前辈,我来替您梳头吧。
宁隐:这又有什么说法?
季江:一梳白发齐眉。
宁隐:都哪学来的土味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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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云华城(二)
宁隐讪讪的笑了笑,抽回衣袖,替自己又满上一杯。他仰起头一饮而尽,因为喝的太急,差点把自己呛到,忍不住咳嗽两声。
“宁前辈,您喝慢点。”季江赶忙替他顺气,“您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那说书的……”
“无事。”宁隐马上截住季江的话头,“听书。”
那厢,说书人在台上缓缓道来,引得一众客人都听的入了神,整个酒楼只余下说书人讲书的声音。
“说起话本寒城记,就要从一只小鲤鱼Jing说起。这小妖名为阿丁,因为好奇人间繁华,偷偷溜到凡间。因为没有银两四处寻觅,误打误撞当了程府的小厮。”
说书人喝了口茶,摇着折扇继续道,“程府的当家人名为程寒,是位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因为要撑起家业,虽只爱诗书,但还是将程府的各大商铺经营的井井有条。咱们的小阿丁啊,一见到这位程公子,便一直念念不忘,总是好奇这个凡人在做什么,所以他白天晚上都找机会与这位程公子偶遇。”
宁隐不愿直视台上,闷头饮酒,不一会儿功夫,酒壶里的酒少去一半。
没想到话本的传播如此之快,这才多少日子,竟从江塘镇传到了千里之外的云华城。他写的时候不觉什么,可当面听别人讲起,心情无比复杂。
他端起酒杯,发现杯中已无酒,刚要再满上,忽然被季江抢先一步拿走了酒壶。
“饮酒伤身,切莫贪杯。”季江将酒壶拿远了些,“宁前辈可是有心事?”
宁隐收回手,无力道,“没有。”
台上的说书人越讲Jing神头越大,干脆不坐在案后,直接站到台前,“在府里待久了,小阿丁对程寒的兴趣愈发浓厚。而程公子注意到阿丁,觉得这个灵秀少年机敏又乖巧,是个可以培养的好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