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前辈,我,我没事的。”季江莫名红了耳尖,结结巴巴说道。
修长的手指在掌印上抚过,季江倒吸一口冷气,随即大气不敢喘一下,愣是憋红了整张脸。
宁隐尚未察觉季江的异样,依旧专注的查看伤势。
“内伤调息两日便可恢复,至于这个印子,去药铺抓点活血化瘀的药膏敷上,过几日就能消退了。”
“好……”
季江隐忍的声音透着细微的颤抖,终于引起了宁隐的注意。
他抬起头,顿时心跳不稳,老脸一红,匆忙收回手,目光游移,不知道往哪看好。
“那什么,快把衣服穿好,省的着凉。”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宁隐脸上的温度却不见消减。
“宁前辈。”季江咳嗽两声,既而道,“您方才用的是不是叫兵不厌诈?”
宁隐刻意压下莫名的躁动,清了清嗓子,“你总算用对一回了。”
“是不是何种情况下都可以使用此计?”季江望着宁隐,眸中带着满满的好奇,活脱脱一个求知若渴的学生。
“倒也不是,要分情况而定。如果能拿捏对方的心绪,知道他怕什么,在意什么,再用此计才会将效果发挥到最大。所以……”宁隐话说一半,忽然顿住。
他这算不算教坏小孩子?
“总之,这是兵行险招,万不得已才用的。”宁隐不自然的瞧他一眼,“不准乱学。”
季江双唇一抿,十分乖巧的不再问了。
宁隐收拾好心绪,想起荆吏,忽然正色道,“以目前形势来看,硬碰硬是没有胜算的。不过我还有一个办法。”
季江忙追问,“什么办法?”
宁隐未言,抬起手,季江稍愣一下,随即将龙渊放到他手上。
“你不是自小就喜欢研究各种法阵吗?”
宁隐一边说着,一边用剑在地上划下繁复的图纹,打眼一瞧如同双凤交颈。
季江双目微睁,小声惊呼,“这是……”
宁隐落下最后一划,图纹闭环,瞬间泛起淡淡的金色柔光。
“驱妖阵。”
在他过往所研读的古籍中,驱妖阵算是较为复杂的法阵,对付妖族最为合适。
“法阵的力量是随着施阵者的功力提升的,也就是说,你越强,法阵威力越强。”宁隐说着,轻叹一声,“算是临时抱佛脚吧,你要勤加练习,你对法阵越熟悉,能注入的灵力越多,我们的胜算越大。”
他本身为妖,开此阵法实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更何况他现在连法阵的威力都发挥不了一二,所以这驱妖阵只能由季江来完成。
季江被眼前的法阵所吸引,专注了没多久,却忽然想起什么,“可是驱妖阵会不会伤到您?”
“若施阵之人是你,你我生死相连,不会伤及我的。”
听闻此言,季江才算安下心继续研究阵法。
图纹的每一划都需要依附于施阵者的功力。季江凝眉以对,回想宁隐方才的图纹,一次又一次尝试。试了几次,总是到中途就无法再进行下去了。最后宁隐干脆将图纹画在纸上,让他看的更直观。
在季江研究法阵的时候,宁隐就在靠在床头,时不时往嘴里丢几颗糖炒花生。
此阵难以掌握,季江的资质已经算是很好了。如果换一个资质差的,这个速成的念头是万万不敢有的。就算是当前,他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吃够了花生,宁隐微阖双目,暂行小憩。忽觉一道光亮闪过,他猛然睁开眼睛,就见季江身前的法阵不知何时成了形,正闪着耀眼的金光。
季江抬头看过来,眼底带着兴奋,“宁前辈,我施成了!”
宁隐刚要开口夸两句,突然间,金光溢出,失了控制。季江被驱妖阵的力量震出一丈之远,重重的倒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
“季江!”
宁隐赶过去将人扶起,作势要去探他的脉。
可季江却不配合,死死的握住宁隐的手腕,有气无力道,“宁前辈,我好难受啊。”
“让我看下脉象。”
季江依旧不松手,撑着力气说道,“宁前辈,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许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宁隐听到那个死字,心底有一瞬间的慌乱。
驱妖阵虽然难学,但其实比召唤阵要温和的多,起码不会反噬施阵者,最多也就是法阵的力量不及。按常理,是不会重伤季江至此的。
“快松开我,让我诊脉。”
宁隐急切的想要知道季江的伤势,偏偏向来对他言听计从的季江这回就是不让他省心。
“宁前辈,您夸我一句,我想听您说……”
季江的声音虚一分,宁隐心里就没来由的颤一下。
“好……”宁隐想了半天,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平日里夸人损人的话都是张口就来,现在不知道是怎么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