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山原气候极端,三季时能轻易达到温饱,寒季才会面临饥寒交迫的窘境,往往是越接近寒季,大家对食物也就越发不挑剔。不过一整个部落的残食足以达到野鸟的需求,再加上大家都知道两人养着野鸟,需要些边角料喂养,平常都会替他们留意着。
沈怀瑾刚过了桥,就有亚兽打招呼道:“瑾,是来拿喂野鸟的碎rou吧?快来快来,刚刚大家都放我这儿给你囤着呢。”
“谢谢了啊!”听到能省些工夫,沈怀瑾顿时喜笑颜开,高高兴兴地跟着人家去取边角料。
亚兽所说的碎rou都囤在一个小竹篮里,沈怀瑾一看,里面只有些碎皮和零星的下水,看来大家最近是竭力在将兽rou物尽其用了。
那亚兽估计是猜出了沈怀瑾心中所想,有些不好意思,“瑾,是不是这rou太少了啊?”
“没有!”沈怀瑾连忙摆手,不想他误解,“野鸟才吃多少一点啊,这些完全够了。”
听他这么说,对面的亚兽才放下心来,朝沈怀瑾笑笑,道:“瑾,那我就先去忙了。”
沈怀瑾点点头,目送那亚兽进了自己的院子,开始忙活起来。
大家都还没有彻底入住新房,院门和屋门都大开着,他闲走几步,发现曾经简陋朴素的砖瓦房,如今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个短暂的衰季给了亚兽们装点新房子的机会,原本的坯房被纳入了整套家具,摆放得整齐又规范,屋里依各自的喜好装成了或简洁明快或温馨自在的风格,院中也添了不少物件。
沈怀瑾边走边瞧,慢慢踱步到了安的院前,隔着院墙见到对方弯身下去。
沈怀瑾有些好奇,从院门探头进去,只见安正蹲在院子的角落翻土,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出声道:“安,你干嘛呢?”
“哎呦!”安背对着他,被这猛然一声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他才缓了下来,有些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快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
院落的地很是平整,上边还没摆上什么多的物件,沈怀瑾朝安所在的角落走去,见那处已经被翻了个遍,安还拿石块在边上围了一圈。
他反应了过来,“安,你是打算在这里种些东西吧。”
“是啊,我和凛商量过了,这块地方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学你们种棵树,再种些葱姜什么的。”安正好摆放完了最后一块石头,将这一小片区域与外围的平底隔绝开来,他起身拍拍手掌,有些羞涩,“说起来,我真是眼馋你那套石桌椅太久了,炎季的时候,能在树荫下吹着晚饭吃饭的感觉可真好!”
沈怀瑾哈哈一笑,“下个水季,你们也移栽棵树过来,估计等炎季的时候,就能过上那样的日子了。”
安有些期待地点点头,“没错!”
惦记着家中还在尖叫的野鸟们,沈怀瑾没闲谈几句就告别离开,正巧遇到兽人们结伴往谷口走。
此时虽然还是上午,但狩猎队已经打算出发。他们一走出山谷,两扇厚重的城门便缓缓合上,发出一道沉闷之声,不给外来者任何入侵的机会。
沈怀瑾将视线收回,快步回了家中,喂养好野鸟后,又回到广场,与石等几个巧手一起,以硬木与兽筋,制作高拉力的□□与弓箭。期间不时有空闲下来的伙伴加入,大家都拿碎片化的时间,为到时的恶战做好完全准备。
除却冰冷的武器与日复一日的狩猎,这个短暂又忙碌的衰季还是其它令人振奋而满含期待的东西存在。
圣兽果再次成熟了。
圣兽树不负重托,这回结下了七枚饱满的果子。沈怀瑾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从枝头摘下,粉白圆润的圣兽果被托在掌心,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经过前两年的分果,大家能明显意识到圣兽树的重返繁盛,圣兽果也不像从前那般稀缺,因而眼中对于果子的狂热已经减去了许多,接过圣兽果的双手也很稳。
按照顺序,文恰好被分到今年最后一枚圣兽果。作为幸运的那一个,他却将果子握在掌心,攥了又攥,待沈怀瑾分完果子要离开时,突然出声。
“瑾……”
沈怀瑾茫然回头,见阳的好友手握果子,一脸纠结地看向自己,好似所持有的并不是众人渴慕的圣兽果,而是一枚不知何时爆炸的炸弹。
“怎么了,文?”
文蠕动了下嘴唇,有些犹豫,在沈怀瑾的眼神下才说出了难处,“瑾,这个寒季……”他吞吞吐吐,“你觉得我们要把果子留到下个水季再吃吗?”
这话一出,不仅是拿了果子正窃窃私语的亚兽们愣住了,连周边围观凑热闹的其他人也没了声响。
是啊,如今兽chao来临,真有不测,那……
一时间,大家的视线都汇聚到了沈怀瑾身上。
“吃也好,留着也罢,我们大河部落选择留在这里,守护故土家园,也意味着我们踏上了一条生死与共的道路。”
沈怀瑾的眼神很坚毅,原本有些动摇的伙伴们握紧了拳头,一颗心又定了下来,开始重复着他的话。
“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