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潘兵陪着我签订合同,看着那好几个零的片酬,我感觉这几年不再是白忙活。我拿到剧本就开始认真研读,虽然出场不多,台词少的可怜,但是我要认真对待,才能对得起这个机会。
还有两天就开机了,我每天熬夜苦读。以前上学都没这么努力地读过书,要是有这个劲头,考上大学不在话下。我正在补觉,房门被敲响了。我喊了一句;“谁啊?”“东子开门,是我。”潘兵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在剧组跑嘛,怎么跑来找我了?
我起身开门,潘兵满脸都是汗。“你怎么这么多汗?着急跑来找我什么事,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潘兵看着我欲言又止,一丝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什么事你说,我受得住。”我可能是没睡醒,嘴里干的厉害,拿起桌上的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东子,刚才王哥跟我说,”潘兵好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却怎么也说不出后边的话。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俩就这么对视着,谁也不说话。
“投资人塞了个人进来,想要演你那个角色,导演也不好说什么。东子,以后还会有机会的。”潘兵说完,好似浑身没了力气。我早就料到他会说什么,淡定的喝光杯里的水,一滴不剩。
我能说什么呢?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关系不硬,什么都白搭,生气吗?当然生气。潘兵为我搭的人情,我每天挑灯夜读的努力,一切都白费了。可是生气有什么用呢?这个角色不会再是我的,本来以为会有的好日子也没了,再愤怒这些东西也回不来,还不如省省力气。
最后是拿了两万块钱的违约金,角色就跟我没关系了,我给了潘兵一万块钱,感谢他中间来回奔波帮我。潘兵把钱扔还给我。“你小子看不起谁呢?这是赔给你的,我不要。”潘兵也觉得这事憋屈,从烟盒里抽出两支烟,给我一根,自己点上一根。
“你放心,你潘哥我有的是门路,总有一天能让你出头,到时候你记得我的好就行。”潘兵恨恨地说道。
我笑了,能有这样一个哥们,这几年的漂泊也算是值了。晚上我们去了经常光顾的火锅店大吃一顿,两人都喝的醉醺醺的。潘兵躺在我身边,打着呼噜,我脑袋晕晕的,但是没有睡意,盯着天花板发呆。
我今年26了,在首都一年,在江城5年,看不到出头之日,难道就这样飘着?回老家也觉得没脸,我没学历没人脉,就算是找个工作,一个月也挣不到几个钱。想要做个小买卖,我那点存款能做什么?现在市场不景气,如果干不好,老本都会赔进去。
我有种人到中年的无力感,前边是无数条路,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走错了想回头,还能不能再从头再来,谁又能清楚呢。算了,不想了,谁的青春不迷茫,我才26,再等两年,等青春的尾巴我彻底看不到了,我就不迷茫了吧。
日子又开始跟之前一样,每天跟着潘兵在影视城跑龙套。因为有潘兵照顾,每天都能接到活,不用干一天歇三晌的。我也开始有意识的存钱,看着银行卡里渐渐多起的存款,这心里啊才算踏实。
冬天了,在影视城的日子越发难熬。拍摄间隙,我正躺在墙根底下晒太阳,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朴贤松”,如果不是对方来电,我可能都忘了手机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我疑惑地接起电话,对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你好,我是朴贤松,希望你还记得我。”他的声音冷冷的,淡淡的。
我胡乱的应着:“记着呢,记着呢,你有什么事情找我?”“你来首都,我需要你帮个忙。价格你随便开。”好大的口气,不过赚钱的机会我是不会错过的。连忙答应了下来,朴贤松让我今晚就去首都,其他的不多说。
我跟潘哥说我接了个大活,回出租屋收拾收拾就坐上了去首都的飞机。出了机场,有个穿着西装的小帅哥接到我,送我去见朴贤松。一路上小伙子开车平稳,对我没有好奇,一句废话不多说。看看这司机的专业素养,值得表扬。
我是在一家会所的包间见了朴贤松,会员制的,不是VIP还不让进。我和小司机在门口等了通报,我才被带了进去,小司机直接回车上去了。
“请坐。”看到我,朴贤松给我让座,我坐在那,毕竟是第一次来这样的高档的地方,心里有点发憷。
“你要喝点什么?随便点。”我看着单子,全是英文,字母我都认识,可是放在一起就是我不认识它们,它们也不认识我。我纠结半天,看着朴贤松面前的咖啡,我就点了跟他一样的。咖啡上来,我尝了一口,我的天,好苦!
“我喜欢喝黑咖啡,入口是苦的,回味带点甘甜,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知道苦还不提醒我,看我出丑,这人可真行。我放下杯子,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说吧,找我来做什么?”我缓了缓嘴里的苦味,先开口询问。
“很简单,假扮我男朋友,让我家里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知难而退。”说完,朴贤松淡定的端起杯子品了一口咖啡。
我觉得我脸上的表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