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可欣一脸疲累的从农贸市场回来,她手里提着今天买来的新鲜菜,有豆子,有青菜,还有条小小的鱼。
没买rou,她没rou票了,就算是有钱也买不了rou。
段家住的筒子楼,一家七口挤在四十平的小房间里,加上最近搬来的余可欣,屋子就更挤了。余可欣跟段俊礼搬来的这几天一直打地铺。
余可欣是真不想搬来。
可是俊礼说他们结婚房子要让给大姑住,他们俩搬回家来住。余可欣是不肯的,他们结婚那房子两室一厅,他们一间屋子,妈一屋屋子,怎么就不行了?
可段俊礼说结婚这么久余可欣都没有跟公婆住过,现在搬回去,住上几天,很快就会找到房子搬出来的。
就他们俩住。
段俊礼还说了,余可欣若是想跟大姑住一块,那这辈子他们两个都没可能过两人世界了。搬到哪都得把大姑带上,段俊礼不想这样。
段俊礼这一顿忽悠 ,就把余可欣哄回了自家小破房。
段俊礼不想跟丈母娘住一块,就像他说的,一旦开始住了,那以后想让丈母娘搬走,那就难了。再说了,他是结婚,又不是入赘,没道理不跟亲妈住,跟丈母娘住。
传出去不好听。
段俊礼虽然知道回家住挤了点,但是他已经跟单位申请了,单位有专门的宿舍,要是运气好,兴许可以分到。
等等吧,又不急在这一时当会。
段俊礼还觉得,回到家之后,日子还好过了些,回家就有饭吃,衣服有人洗,他还不用干家务了。
挺好的。
段俊礼是觉得好了,可余可欣的日子就难过了。
上头有婆婆,有爷爷nainai,下头还有小姑子小叔子,她跟段俊礼是新婚夫妻,结婚只能打地铺。
余可欣真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搬回老破房的第二天余可欣就气冲冲的跑了,可是第二天晚上被段俊礼给哄了回去,动之以情,晓之以礼。余可欣还真听进去了,她觉得她家俊礼也不容易,她不该让俊礼难做。
于是,这委屈就一直这么受着了。
不过,因为余可欣这次出走还是有用的,他们夫妻俩由地铺搬到了那个最小的跟棺材屋一样的房间了。原本在那屋睡的小弟到客厅打地铺去了。
这事余可欣没跟大姑说过。
余可欣一想到亲妈,心里就有些难受,她手上又回钱了,等会……还是明天回家跟妈要吧。婆婆说得对,俊礼上班很辛苦,得多吃rou。
等俊礼发了工资,她再把从妈那借的钱还回去。
这样一想,余可欣心里就舒服多了。
“买的什么啊?”段母在门口翻了翻余可欣买的菜,“又是青菜,只有一条小鱼,连块五花rou都没有,你家不是挺有钱的吗?怎么让你给俊礼买点rou补补身子就这么难?”
这婆婆开口就是挑刺。
余可欣心里一沉,她又是哪里惹到这个婆婆了。
她跟段母吵过几次,后来都是段俊礼两边道歉,她看得心疼死了,后来为了段俊礼,就不怎么跟这个婆婆吵了。
余可欣得着菜往屋里走。
段母脸一拉:“耳朵聋了,跟你说话呢,你没听到啊?”
余可欣眼一斜:“又缺钱了?我又不是制钞机,跟我说有什么用,你找公公要去啊,公公不是在上班吗?”家用也想让她出,这个家是不是离了她就活不下去了。
“你真是印钞机那就好了,我们一家子保准把你好好棒着。”段母嘲讽道,“你上回不是说你表嫂给你介绍工作吗,今天我们会琴去问过了,没有这事!不是我说你,你爹这一走,那些个打秋风的亲戚都不愿意跟你来往了,啧啧啧,亏你妈当初那么拉拢你舅舅一家呢。”
余可欣听得火气直冒:“我表嫂给我介绍的工作,会琴怎么会去问这个?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稍微一想,她就明白了。
“会琴想捡我不要的工作?”
哭累了的段会琴听到她妈跟余可欣在外头说话,赶紧起来,从屋里头悄悄出来,偷偷听外头两人的谈话。
她妈亲口跟她说,余可欣把这工作让给她的,结果去了那边根本就不要。
她倒要听听,余可欣是怎么说的。
没想到,段会琴刚听就听到了余可欣那句‘会琴捡我不要的工作’。
她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
她冲了出去,“余可欣,你说清楚,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捡余可欣不要的工作,不是余可欣特意为她找的工作吗?
余可欣看到段会琴,嘴角一扯:“你来的正好,你去我表嫂的服装厂是什么意思啊,我前几天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我不是没工作,是我不要!那服装厂的工作我不喜欢,不想要,但没说给你们啊!”
一个破临时工,还这要求那要求的,谁稀罕。
要不是余可欣把自己的工作让给了段俊礼,这会她早就是农业局的正